“我来都来了,不能在这跟你一起吗?”她都参与了啊,现在再让她躲避没有意义的。
“是我,是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宋沐言狐疑:“你也信这种?”
阮南尘眼神落在她身上,沉沉地:“在你身上。不得不信。”
宋沐言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很会说情话,总能说得她飘飘然,然后一回神,她就在回狱刑司的路上了。
她就不懂了,是她比他没有抵抗力嘛,她对他使用迷魂计的时候,他总能坚守本心不被她忽悠,怎么换做是他,她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唉。
被赶回去的宋沐言倒没有闲着,她去见了冯夫人。
重犯监狱里的冯夫人看着精神还不错,虽说在这牢狱里,也会发生很多“不幸”的事。在这里自成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规则由狱卒和厉害的牢犯制定,有时候可能比外面还残暴。
但冯夫人和冯玉琳是异士,偷摸地自保应该没问题,而且以冯玉琳那疯劲,怕是没什么人能在她们身上讨到便宜。
不过阮南尘送她们进来时也劝过她们,能不动用能力最好不用,因为难保里头会有狱影司的人。
也是侥幸狱影司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之前陆家的案子要不是犯人是狱影司,和事关土地的异士稻禾,估计狱影司也不会出面。
所以才让冯夫人跟冯玉琳一直好好的。
可能是在里头,心里的重担放下了,又还能自保,不至于处处被欺压,才让冯夫人看起来还可以。
看见宋沐言,冯夫人脸上露出笑容:“逐...宋姑娘,您怎么来了?”
宋沐言直说了:“是有事问您,不然,他们根本不让人来探视,说是为了你们好。”
越少有人来看她们。特别是宋沐言这等比较容易引起注意的人,那冯夫人母女也会更安全点。
听宋沐言这么说,冯夫人心中越发感激:“多亏了你们处处替我和琳儿想着。”
冯夫人问:“你想问我什么?”
“是关于纸衣的,你们裁缝。也能做纸衣吗?”
“纸衣?”冯夫人沉思着说,“我们裁缝手是尺,是剪子,万物都可以做我们的布。不过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说法,还有说以天地为布将天地裁剪的呢,你看我们哪有那么厉害?碰到硬点的石头,我们就剪不开了。不过再厉害的裁缝,都有一个禁忌,不能碰纸。”
“为什么?”
“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过就算没有这规矩,我们也碰不了,我们的剪刀可以轻易破开人的皮,却剪不开纸。不过……”
宋沐言:“不过什么?”
“我小时候曾听说过,能做纸衣的,是裁缝的第二形态。你知道花匠吗,花匠发疯,会召唤食人花,那便是花匠的第二形态,但每种异士展开第二形态的方式并不一样。裁缝做纸衣,是濒死的时候才可能转换的。”
“濒死?”
“对,就是快死了。不过很多裁缝死了也就死了,也不见有转换第二形态的,具体怎么样,我不清楚,也没见过,都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传说。”
宋沐言想到她那天晚上见到的冯玉关。他身上那冰凉如恶鬼的气息,偏却还活着。
“冯夫人,您...介意我再问你一些您儿子的事吗?”
“玉关?”冯夫人双手交握,“他、他怎么了吗,是又犯什么错了吗?”
“暂时还说不好,只是想问问您,他真的没有觉醒吗?”
冯夫人垂眸:“就我知道的,没有。”
宋沐言觉得冯夫人这话有点奇怪。
冯夫人静默了片刻,不知是回想了些什么事,她最后深而重地叹了口气:“我那夫君想来你也清楚一二,他一心想往上爬,玉关很小的时候就被他送进宫,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玉关真被选上了,成了当今圣上的那时候的伴读。”
“一开始,玉关还时有出宫,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喊我娘的时候那么甜...”冯夫人好像看到了冯玉关小时候的样子,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每次出宫都要吵着说要吃我做的点心,会吵着要跟我睡,说想娘了....可是后来....”
冯夫人笑容暗沉下去:“后来他出宫的次数越来越少,起先是说先皇看重他,多留他陪陪太子,到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半年多都不曾见到我儿子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