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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者也。
若是不动武力就能结束那两个寨子的问题,何乐不为呢。弘昼心里没底,于是凑到岳钟琪的跟前,“老夫子可有几成把握劝说那两寨的人?”
“九成!”阿结很干脆的抢先回答,“当年多亏了岳大人,才有我们今日太平的日子,岳大人是我们的大恩人,有岳大人在,那两寨定不会发难,再者,好不容易享了几年的太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他搅和了,心里能不憋屈么!”
阿结说完,对着岳钟琪询问道:“大人,这莎罗奔要是被拿下了,会怎样?”带头造反的人下场一定很凄惨,跟着造反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老丈人心中存着侥幸,又怀着后怕。
岳钟琪捋了捋胡子,瞪大了眼,说到:“圣上仁慈,但现在闹得也太大了,砍头怕是不为过啊!”这最后几个字拖得有点长,最轻的都是掉脑袋,所以,亏得你识时务投降了,不然你也得跟着他一起掉脑袋。
“那事不宜迟,不防我们现在就去,也不过几里地,近的很!”阿结听完岳钟琪的话心中有些急,弘昼看着他的表情,心念这个老头心地够善的,隧道:“不如,本王也跟着一起去吧!这样才显得诚意!”
岳钟琪眉头一皱,这不合适吧,万一弘昼被扣了,做了人质,那可就麻烦了,至于岳钟琪他自己,那倒是无所谓,老骨头一把,要是对方把他给扣了,那就是不念旧情,铁了心不想和解。
阿结年过花甲,岳钟琪的皱眉他看见了,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他心里也不想出意外,于是对着弘昼说:“王爷!您要是信得过小人,便由小人代劳吧!况且,岳公也场,那便是给足了脸面,这事儿能成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弘昼晓得的,他们怕他有闪失,所以不让他去,他也自在,于是笑道:“弘昼自然是信得过老丈,只是想到要辛苦两位,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哈哈!王爷放心,老朽身子骨可硬着呢!王爷只管等候阿结的好消息!”
“如此叨扰了,本王先回大营,静候老夫子佳音!”说完站了起来,向岳钟琪拜了拜,便领着钱文离开了。
没到营地,就看见张广泗在大营外候着,真是忠心耿耿啊!弘昼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张广泗的肩,“你放心,回去本王一定在皇兄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他这话一说,张广泗紧绷的脸立马阳光明媚,就等您这句话呢。
弘昼走了两步对着张广泗吩咐:“今晚就在这里安营,好好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大军继续前进。”对方愿意投诚更好,不愿意,那就只有强攻了。
晚膳过后,便有侍卫回来报信,只是告诉弘昼,岳钟琪那边谈妥了,那两个寨子的人已经投诚了,至于岳钟琪本人,还留在那里,寨子里的人拉着他不让他走,弘昼晓得,他不走才能显出坦诚,老夫子这是在教他。可惜弘昼注定是学不会的,俩人的世界观不同,岳钟琪代表的始终是小个体的利益,而弘昼想要在紫禁城站着不倒那就必须代表着一个集团的利益。
金川之行已经赢了一半,明天的驻军就将临近康八达了,这最后一块壁垒,康八达被攻破,胜利便是囊中之物。即便弘昼不动手,莎罗奔也早晚会被别的土司剿灭。金川是赢了,弘昼带赢的,但是弘昼却开心不起来,明面上看是赢了,实际却是赢不起啊!他在紫禁城除了乾隆的眷顾便毫无权势,背后空无一物,这里是赢了,实际不如输啊!
弘昼躺在火堆边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后背早就不疼了。今晚没有风,月亮只漏了半边脸,不是云层遮目,只是月有圆缺。数日前,那晚不像今夜这么平静,那一刻他还想着逃,远远的逃离紫禁城,逃离那个女孩。可是到了今天,他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那个身影乱转,前些日子还能想想别的事,可是现在一切接近尾声,心中别无他事。如今倩影萦绕,辗转反侧。
天亮了,弘昼是被钱文叫醒的,昨晚睡的太晚,以至于睡过了头。大军开拔,很是利索,这群绿营士兵不论是言行还是素质怎么看都不比紫禁城的禁军差。能体现军队价值的只有战争,这样的军队简直就是进攻利器,这些人也似乎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若不拿来重用,倒是可惜了。
岳钟琪昨晚在那两寨叙旧了一宿,以至于大军经过的时候还没醒。弘昼没有叫醒他,只是毫无障碍的经过了那里,在距离康八达还有不到八里路的地方扎了寨,按照他的想法,只有离得近,才能给对方足够的压迫感。
“泽旺已经回去了么?”弘昼对着张广泗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