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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开了春,皇上一定会派我南下督促水利之事。这件事情会耗上很长时间,我也会呆在那里很久。不在京城,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就方便得多!”这个时代的温度要比现代低,即便是江苏地段,土壤也全部被冻住了,想要疏通河道只能等天暖,地里的冻化开才行。
“那京城的事情,小人就暂且交由阿尧打理,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他!”既然准备出去转转,那自然要将身后的事情交接妥当。
“嗯!”弘昼点点头,又叮嘱道:“多带些人去,钱不是问题,以后会有数不尽的钱。重点是让大伙都开开眼,带一些你信得过的伙计,还有那些合作伙伴,只要是生意人,能带的都带去。”在弘昼看来,见到外面世界的人越多越好,沉浸在大清昌盛的谎言里早晚都会玩完。从满清进入中原的那一刻,这片土地就已经完蛋了,乾隆王朝就是万物衰亡的标志。而能够改变这个时代的不是先进的工业设备,也不是那毁灭一方的武器,而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思想。
“好嘞!”严祌颔首,既然弘昼这么说,那就把能带的都带着吧,不能心疼盘缠。严祌的心里盘算着,如果这次出行能挖条商道出来,那赚的就不是盆满钵满了。蛋糕大了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得多分些人,若自己独吞,难免被旁人眼红。不如这样,大家一起吃,相互监督,相互扶持,如此买卖才能长久。严祌很肯定地说到:“王爷放心,小人把能带上的人都带上!”
“嗯!如此甚好!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弘昼很好奇,“你派出去送信的人,为何总能准确地找到我?”自己的行踪是飘忽不定的,这送信的人怎么就能恰到时机地将东西交到自己手里呢?
“嘿!这哪是什么本事啊!”严祌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咋们做生意的不怕强盗土匪,就怕官府。强盗土匪抢了去了,嘿嘿,你吃我多少,我都能让你连本带利地一起吐出来。可是官府就不一样了,你有理也说不了理,你还不能用强的,否则就是自取灭亡。所以啊,嘿嘿,为了提防官府的人,每个衙门口都会有专门人盯着,谁进去了,谁出来了,都不是什么秘密,这些消息在买卖人间都是共享的!”严祌神秘兮兮地靠近弘昼,小声地说到,“万岁爷那儿,也有传话的!”
“这也可以?”弘昼并不是对能打听到皇宫里的消息而惊奇,而是对所有的消息能在商圈共享而吃惊。而且严祌也说了,他们不怕土匪,也就是说他们不怕黑道上的,这依靠的怕不单单是官府的力量,说不得手底下有私有武装。这些东西说明了一个问题,资本联体的萌芽早就已经出现了,只是被海禁给无情地抹灭掉了。弘昼沾了点酒,在桌子上画了个弓的图案,便又快速地抹去,抹完之后一脸希冀地盯着严祌。
严祌眼一瞪,脸上笑意浮现,他点点头,“做事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吃饭靠的也是自己的这张嘴。王爷你现在可害怕?”
严祌承认了手下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规模是什么样弘昼就不知道了,但是能干一窝土匪,怕这手底下的私人武装力量绝不小。现在弘昼和严祌绑在一起,若是严祌被端了,底下再查出这些人,那么他弘昼就要被某些人冠上谋反的罪名。
“怎么看你都不像个熟念孔孟之道的人啊!”弘昼瞧着严祌一脸邪笑,他和严祌已经站到了一起,严祌如今也不会再向他隐瞒什么。可是弘昼听到这些东西,没有丝毫的后悔和害怕,心中的兴奋却是无以言表。
瞧着弘昼脸上的兴奋以及眼中的希冀,严祌都有些迷糊了,正常人听到这个不应该后悔么,搞不好会被定上谋反的罪,怎么这位爷非但不怕,反而愈加兴奋呢?
“是人念书,不是书捧人。”严祌摇摇头,这孔孟之道是他心中的坎,一提这个他心中就来气,借着酒劲,严祌的脸色变得红润,他板起脸,“小人也考过举人,可惜他们认钱不认人。书读得再多,没饭吃有什么用?大道理谁都会讲,讲那么多抵得上银子好用么。你去衙门弄个户籍,人都不要去,五百两银子往上一送,县太爷跟孙子一样屁颠屁颠亲自给你送到府上!”
弘昼点点应承,这种现象哪里都有,哪个时代都有。只不过封建体制下,皇帝不作为,你便只能由着他。弘昼叹口气,无奈道:“可惜啊!这个天下无权无势的人说的话是算不得数的。若是当官的都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那他们会不会就不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呢?”
“下面做官的有哪个做官前是有钱人,都指望着做上官好敛财,这官越小他越贪。”严祌不敢把话说得太绝了。
“没钱的,读过书的他也不屑于筹钱买官敛财,好比说你,对不对?”弘昼笑吟吟地说到。
“嘿!王爷,您就别笑话小人了!”严祌嘿嘿地笑,斟满酒杯碰了碰弘昼的杯子。
“当官就是要为老百姓办事的,商人也是老百姓!”弘昼说话声音渐小,“你说要是当官的人,尤其是当大官的,都是替商人办事的,那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