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看到些秘密,他在门口捡到了沈孝之的折扇,又偷窥道他嫂嫂徐娘洗澡忘记关门。
现在李安出意外死了,而且是凶杀,加上之前种种迹象,这沈孝之的嫌疑无异是最大的,所以此刻在杨休之眼里,在所偶有人心裏,沈孝之就是犯罪嫌疑人了。
徐娘娇声娇气的哭诉道:“大人您可要明察啊,小女子在家中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些年相夫教子深守妇道,怎么可能与这位沈公子有奸|情?大人您可要明察啊。”
沈孝之也哭诉道:“学生不过是那日庙会上喝醉了,瞧见这位娘子容貌姣好,所以才上去轻薄了几句,再无其他恶行,怎么会为了一面之缘的她去杀害李安,求达人明鉴。”
小李子也大声哭喊道:“大人为小的做主啊,我哥哥死得冤枉啊,大人!”
杨休之被他们的哭喊声弄得心烦意乱,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都给我闭嘴。”随即转头对徐娘道:“嫌犯现已被我抓住,你先回去,等把你夫君的人头找到,我就让她偿命,让你改嫁。”徐娘哭哭啼啼的退了下去。
杨休之转头对沈孝之大声斥骂道:“大胆狂生,我看今日不给你用点重刑你是不会招认的,来呀给我上刑具!”说罢衙役班头们十分轻快的把夹棍、老虎凳、油锅之类的东西全搬上来,沈孝之看着这些血淋淋的刑具吓得瑟瑟发抖。
杨休之大喝一声:“大胆狂徒,你招是不招?”看到这裏连高欢都觉得他是在屈打成招,看来古代审案子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杨休之的含金量瞬间在高欢星目中成色减了不少。
沈孝之哭喊着冤枉,杨休之恼怒之下对衙役班头道:“给我先打四十大板。”班头一招呼,四五个差役上去就把沈孝之按倒在地,拔了裤子噼里啪啦一顿胖揍,可怜这文弱书生何时受过这等罪,没得一会就被打半死昏过去了。
杨休之让人弄来一桶凉水泼醒了沈孝之,对他说道:“限你今日之内找出死者人头。不然打断你的腿。”说着就让衙役给他带上铐子拖下去找人头去了。随后杨休之好言相劝让小李子回家等消息。
第二天沈孝之两手空空垂头丧气的回到衙门,杨休之有点生气的问他:“你是不是在转移尸体的时候不慎遗失这个人头?你再好好找找。”沈孝之哭着又出去找人头。为了早日结案杨休之发出公文,要乡亲四邻帮忙寻找李安的脑袋,找到的人可以得赏金白银三十两。这下子大家都十分卖力气的开始四处搜寻。
高欢看到这裏觉得这个杨休之不但水平一般,而且有点胡闹的意思,完全没有了兴趣,正要让徐明之安排回京的事情,忽然差役传来消息。说死人头找到了,出于好奇心,高欢还是决定留下来看完结案呈词再走。
人头是被城西的一个泼皮无赖找到的,杨休之立刻升堂传唤仵作查验,仵作去过人头和死尸对比以后,经过小李子和徐娘的当场确认,确实是李安的脑袋,这才把沈孝之一并带到堂上,打算结案。
杨休之把李安的老父亲也请来作证,对他说道:“老人家。你大儿子的命案今日可以了结,本官已知晓犯案的凶手,可惜你这媳妇年轻守寡,不如结案后将她再嫁吧。”老头一开始不同意,后来杨休之假装生气,要对他动怒,老头才吓得赶紧同意了。
杨休之于是高兴的在大堂上问道:“你们这些人里谁愿意娶她,堂上鸦雀无声,看热闹的围观者都议论纷纷,搞不清这太守的心思。这是无赖壮着胆子起身说想去徐娘。徐娘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对杨休之求情开恩,一边着急的看着小李子,小李子一脸失落的表情欲言又止的看着杨休之。
杨休之哈哈大笑道:“小李子。你可知杀害你兄长的人是谁?”小李子抬起头指着沈孝之说道:“不就是他么?”杨休之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凶手是你和这寻头的泼皮两人!”此言一出堂上堂下顿时像炸开了锅。
小李子正要辩解,杨休之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你且不要狡辩,听我细细问你,无头尸体尚未出井。你都没有细看就当即确认耐死你的亲哥哥李安,这是其一。我听说你私下里和这泼皮是早就认识的,那沈孝之的折扇也不是在你家捡到的,缺失在城西的酒馆被这泼皮捡到,本想拿去当铺典酒喝,不料当铺老板说折扇上已经署名,不值钱,所以泼皮才将这扇子送给了你,是也不是?”
泼皮此时听到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小李子颤抖着说道:“大人您冤枉小人了。”
杨休之笑了笑,继续道:“你先不要急着喊冤枉,我派人私下打听了你们家的情况,你自幼残疾身体不便,所以至今未娶,平时虽是跟哥哥分家,但是两家就住隔壁,你和你哥哥感情也不算很好,因为你时常赌博喝酒,名声不太好。你哥哥多次劝诫你不听,所以和他已经决裂,再加上你暗恋这艳丽的嫂嫂徐娘,所以就狠下杀心,想杀死你哥哥霸占的家产强娶你的嫂嫂。”
“无奈你身有残疾根本打不过李安,所以你才和这厮商量,你们二人合伙在他回家的路上埋伏,将他杀害于野外后弃尸枯井,然后又拿出沈孝之的折扇想嫁祸于他。可怜这沈孝之当初轻薄的几句话却惨遭今日的横祸。”
杨休之说完这些话,小李子和泼皮已经面无血色浑身像筛糠一样瑟瑟发抖。小李子还当着父亲和徐娘的面嘴硬道:“大人您这是臆测,没有证据,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