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官职比他大的军官也起身和他争执道:“小将军威猛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是如今连大王都经撤退回到关中,准备见机行事。我们何必在敌国境内毫无意义的去攻击别人的部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现在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率领部队撤回关中,修生养息为以后的战斗做准备,而不是在这裏等着被敌人包围全歼。”这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李弼说的。
李弼没有说话,李彪更加不满了,大声呵斥道:“将军说话好无道理。俗话说两军相遇勇者胜,如今我们已经获得初步胜利,乘胜追击定能全歼这支剃头军。在大军都没有取得任何战果的前提下,如果能够消灭对手的强力部队,这不是一件比天还大的功劳吗?”
“李将军你这是在蛊惑军心,陷我军于危险境地。这是在自取灭亡你知道吗?”那将领毫不示弱的和他对喷,李弼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喊道:“都住嘴少说几句,依我看如今既然已经取得了初步战果,不妨就保险起见,全军先撤退吧。”到底还是李弼老成,知道深陷敌境的危险,在这乱世靠的是谁有人谁当老大,部队再勇猛被打光了还不是光杆司令一个,有什么用呢?但是李弼的想法彪子同学完全无法理解。他想要的是全歼高敖曹的部队从而名留青史。
可是下令撤退的是自己的兄长李彪再怎么不满意也只有服从的份(好一个长兄如父)。于是全军准备撤退事宜。
另外一边高敖曹的得到了斥候队长的最新消息:宇文泰主力部队已经全部通过了潼关进入关中。这下彻底完了,自己像赶鸭子一样把部队从几百公裡外的地方驱赶到这裏,可是最终的结局确实啥也没捞着,这让高敖曹心裏十分不痛快。天赐良机就这样再次擦肩而过,换谁心裏都不好受。
就在这时两个身负重伤的伤兵被带上来说有要事求见,高敖曹正在闹心,看他们这摸样心裏也奇怪,以为是逃兵。想拿他两撒气,于是让军卒将两人带上前来,喝问道:“你们是哪个支部队的?为何如何狼狈?莫非是逃兵不成?”
以前高敖曹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些军卒都是拉壮丁进来凑数的,完全没有一点您距离,遇到战事就贪生怕死做逃兵,被抓到后就是一顿毒打,可是这毒打最多也就是些拳脚皮外伤,怎么看着两人身上还有刀伤剑伤。
两个兵卒闻言当即对着高敖曹跪下,十分伤心的哭诉到:“回禀大将军,我们是赵将军的部下,被派去阻截身后尾随的敌军。”高敖曹骂道:“娘个蛋的,派你们去打仗又不是让你们去送死,哭什么?那你们不去帮忙狙击敌人跑到我这裏干嘛?莫非是临阵脱逃?!”
军卒甲委屈的哭道:“大将军,您可是冤枉小的了。我两要是逃兵还来见您干什么,直接回家躲着就行了。”高敖曹闻言心裏暗道:这厮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嘴上又问道:“那你们这幅摸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军卒甲继续道:“大将军,我们奉命去狙击敌人,没想到对面的西魏军十分能打,赵将军和衞将军已经全部战死,兄弟们也都阵亡了,我和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回来报信,您可一定要给两位将军报仇啊。”
高敖曹一听这话,从凳子上都跳起来了,大声骂道:“谁他娘的敢杀我的人?不知道我剃头军的厉害吗?”这还了得,敢杀高敖曹的人,这回他正在为宇文泰的逃跑而懊悔不已,现在知道自己的军队被消灭了,那简直是拿小鸡鸡对着他炫耀啊,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奇耻大辱对他的剃头军来说还是第一次。
凡事总有第一次,以前高敖曹的部队打到哪哪里就闻风而降,现在可好,居然还有人敢反抗,不仅反抗还把他的部下全杀了,这让他心裏既害怕又恼怒,一定要找到这些人把他们全杀了给弟兄们报仇,也让天下人知道,他高敖曹不是好欺负的。
当下事不宜迟,高敖曹集合部队点齐人马在两名伤兵的带领下直扑李弼军而来。这边李弼准备的差不多,战场也打扫完毕,正要有序的整装撤退,斥候飞马来报,说有支几千人的部队正飞速朝这边过来,看样子极像刚刚和他们战斗过的剃头军。
李弼心裏大吃一惊,下令大军不许耽搁即刻出发,趁高敖曹还没贴上来,马上脱离战斗撤回关中。可是他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不远处人马嘶鸣,已经打起来了。于是只得披挂上马,要大家准备战斗。
李彪这下满意了,当即也抄起长枪翻身上马,直朝高敖曹大军而来。按理说李弼还占点优势,因为他们刚刚休整过,高敖曹的人可是一直马不停蹄的在追赶宇文泰,再加上气势上自己这边刚刚得胜,势头正旺,高敖曹那边吃了亏士气不足,可是李彪到战场上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边的李家军已经被高敖曹的骑兵队冲击的七零八落,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急的大喝一声拍马冲上前和敌人厮杀。
只见他手持长枪飞速靠近一个剃头军的骑兵,这厮正拿刀挥砍着一个持刀的步兵,李彪一枪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由于力道过大长矛都被折断在那人胸膛里,那个骑兵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马背上飘落到地上滚了几下死了。李彪拔出长刀继续往前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