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一直等着徐隆之被范大官人打死的新闻,可是十好几天过去了,却一片风平浪静的,于是他又四处活动打探消息,最后还是从范家看花园的小厮口中得知,这范大官人不但没打徐隆之,反而还有意将其入赘道自己家里。这下莫友可气坏了,原本是想害死他,怎么反而帮他入赘到大财主家,于是他四处造谣传播徐家的坏话,说徐福嗜赌成性败光家产,柳氏不守妇道被遣返回娘家,徐隆之自幼体弱多病不能生养,所以才没有定亲。这些话传到范大官人耳朵里,渐渐的这大官人就不想把女儿嫁给徐隆之了。
再说这徐隆之等了几天,趁一枝花的人松懈没盯住,晚上带着老管家就逃走了,两人一主一仆朝着邺城而来。走了两天两夜才到地方,徐隆之住进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探哥哥的下落,可惜没有人知道这个叫徐福的人,找了好几天没找落,看着盘缠也快花光,徐隆之就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找渤海高氏一族,可是城里人没有一个知道渤海高氏的,他们只知道齐王高欢是北方六镇人。
无奈之下徐隆之只能先到大理寺告御状,可是这御状哪里那么容易告,别的不说就说这光排队就要等一两个月才能轮到他,身上的盘缠马上就用光,再等一两个月的话,估计他和老管家都要去要沿街乞讨了。回到客栈老管家也是刚回来,两人都一筹莫展,老管家去四处打听徐福的下落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这时外面人声嘈杂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徐隆之推开窗户往街上观瞧,原来是齐王府的女眷刚从城外的桃花庵回来,街上的人都好奇观看着行进的队伍,对高欢的几位娘子评头论足的。徐隆之忽然想起来,自己与其在客栈里等消息坐以待毙,何不冒死去闯齐王府,去求齐王高欢给自己做主,这天下如今最有权势的人就数他了。
想到这裏徐隆之就和老管家商议,老管家十分担忧的说道:“这样恐怕不行吧,万一被人当成刺客给抓起来,那多危险。”徐隆之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壮着胆子去试一试,所以不顾老管家的阻拦,揣上状子跟客栈老板问清楚齐王府的具体|位置就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高欢此刻人还在洛阳,邺城家里高仲明平时负责安保工作,这天正好高韩氏带着娄明春、采凰、高岚等人去城外的桃花庵祈福上香归来,刚到齐王府大门口,护衞队正要撤离,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举着手里的状子跪在不远处高呼冤枉。大家被他这举动吓一跳,高仲明带人把他抓起来,正要带走。
徐隆之被按倒在地还不忘挥舞手里的状子大喊冤枉,高仲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卷子细细读来。高韩氏问道:“仲明这年轻人怎么回事?”高仲明赶紧回身奉上手里的状子,恭敬的说道:“禀报叔母,这个家伙是来告状的,这裏是他的状子,请叔母过目。”高韩氏接过状子装模做样看了一下,其实这老太太压根不识字,转身递给身后的娄明春道:“儿媳妇,你看看如何处理吧。我今日有些乏了,想回房歇息。”说着老太太转身在丫鬟的搀扶下往王府里走。娄明春接过卷子,对着高韩氏道:“是,谨遵母亲吩咐,您先回去歇着,晚点我让丫鬟把饭送到屋里去。”
徐隆之此时还被几个身形魁梧的侍衞压在地上,都快喘不过气来。娄明春让人把他放开,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事按理说应该去大理寺投状子,来这齐王府也没什么用。”徐隆之赶紧回话道:“小人也知道这事归大理寺管,可是小的身上盘缠不够挨到大理寺受理的日子,出于无奈才想出这个办法,还请夫人能够通融一下,帮在下将状子递给丞相大人。”
娄明春粗略的看了一下状子的内容,十分轻松地说道:“你这案子也不是什么无法破解的大案子,怎么不到州府衙门去告状,反倒跑来这大理寺?”徐隆之就简单扼要的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其中一枝花对他的屈打成招和太守的收受贿赂也都将讲了出来,娄明春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只是现下丞相公务繁忙,每天处理的大事太多,你这事我给你托付给人,帮你洗清冤情拿回家产。
徐隆之一听娄明春这样说当即给他跪下喜极而泣道:“小的谢过夫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娄明春于是让高仲明去吧把杨休之请来,她早就听高欢说过这个杨休之断案如神,这事交给他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徐隆之被安排在齐王府的门房等消息。
过了有个把时辰的功夫,只见一个二十多岁俊逸不凡的书生摸样的人和高仲明前后走进来,高仲明指着徐隆之道:“就是这小子,就是他告御状。”杨休之十分和蔼的问道:“你有何冤情可细细说来与我听,本官可帮你洗刷冤屈。”徐隆之闻言大喜,当下就把莫友欺骗徐福去赌场开始一直到自己被太守送入监狱屈打成招,一枝花变卖自家房产为之的所有事情全部将给杨休之。
杨休之听完摸摸下巴微微一笑道:“这事很清楚,那个莫友的人设圈套坑害你哥哥输光家产,那个一枝花的强人借高利贷给你哥哥好霸占你家的田产,太守明显是袒护此人,不用说也知道他肯定是收了强人的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