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要是乞历仁拍马回撤是能够躲开这一击的,但是他心裏那股子不服气的拧劲上来了,就是一步不退的拿手里的大刀继续顶住,此刻他跟韩擒虎之间的打斗已经变成他只有招架之力毫无反击之功。对面韩擒虎的军士已经开始呐喊欢呼,似乎自己这个人头很快就要掉落在他的手里。
这时城楼上传来柴延屏的喊声:“大哥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侧,拉开安全距离。”他猛然心裏想起自己手里的大刀是长兵器,不需要贴身肉搏啊,于是赶紧拨马回走,想要拉开和韩擒虎的距离,就在这时他猛觉得背后一个东西砸来,正好砸在他的后背心,只觉得胸口一闷,嘴裏一甜口中鲜血喷出来如同鲜红的水雾一般,城楼上有人惊讶道:“完了。”他已经跌下马背昏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在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一旁的桌子前坐着柴延屏和冼英二人,他无力的四周环顾知道自己并没有死,于是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实在是太虚弱了,他连张嘴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抬手乱比划,嘴裏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柴延屏和冼英发现他醒来都十分惊喜。
柴延屏靠过来欣喜的说道:“大哥,你总算是醒了,你知道这一天一夜可把弟弟我吓坏了。型号现在没事了。你要吃什么跟我说,我去安排。”秃发乞历仁摇摇头,他想喝水,于是比划了一个喝水的动作,柴延屏没看明白,到时冼英说道:“莫不是要喝水?”乞历仁点点头,冼英赶紧给他倒上一杯茶递到嘴边。
这一杯茶水下肚,乞历仁心裏才觉得好了许多,嗓子也不冒火。于是用沙哑的嗓音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柴延屏道:“大哥您忘了,前天你在城下与韩擒虎对战,被他的铁球击中,差点死在他手里,好在我们杀出城来把你抢回来了。大夫给你的伤口已经治疗过来,说只要静养一些日子就能恢复。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乞历仁有点丧气的想起来那天的情形,觉得自己跟韩擒虎之间的差距原来这么大,以前没跟与他交过手总局的这世上的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大家都差不多,可是直到前天亲自跟他交过手以后,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非常人所及,文的也好武的也罢,世间总有些强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强大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比肩的。这下他对韩擒虎算是彻底服气了。
比起之前自己无谓的豪言壮语,此刻他内心是平静的,至少他不再会为何韩擒虎一试高下而心神不宁了。至于外人怎么看待他的这次失败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柴延屏怕他心裏难过安慰他道:“大哥你也不呀在意,这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虽然咱们没有取胜,但是你只要坚持练习,总有一天会将那韩擒虎击败。”
这话连说的人自己都不信,秃发乞历仁心裏清楚的知道韩擒虎不是自己靠苦练就能追上的,他的实力远超自己不是一星半点,跟他比试等于是在找死,就看韩擒虎有没有心情杀他了。所以当即对柴延屏笑笑,没有说话。冼英也轻声对柴延屏道:“既然大哥醒来了,咱们就先走吧,让他好生的休养。”柴延屏点点头道:“大哥,那我们先走,你好生歇息。”乞历仁点点头没有说话。
柴延屏两人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就见门口守门的军卒道:“将军,请赶紧到衙署去一趟,主公有急事正在找您。”柴延屏心裏有点不详的感觉,当即对冼英说道:“你先回家我道主公哪里去一趟。”冼英点点头道:“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托人回来传个话。”
来到高宾的衙署只见一大群人正围着一副地图商议着什么,高宾亲自在讲解,看到柴延屏来了以后随即放下手里的指挥棒,招手让他来到近前,柴延屏上前施礼,高宾摆摆手道:“你我无需多礼,叫你来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下这个事情。”说罢从案几上拿出一个信封来,柴延屏接过来一看竟然是韩雄下的挑战书。
高宾有点不淡定说道:“昨天韩雄带着全部的大军已经从定眼过来,此刻兵临城下派人送来这个东西,看来他似乎已经知道我们在拖延他的时间,他估计也担心高敖曹从后方偷袭他的老巢,所以想要跟我们一决胜负,想要尽快结束战斗。”柴延屏看着战书点点头道:“这也是我们想要的。”
高宾于是问道:“话虽这样说,可是我们该如何跟他对决,要知道他手下一个韩擒虎就已经让人头疼不已。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柴延屏笑道:“末将认为咱么们手里的那张牌现在可以打出来了。”高宾想了一下问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对于那个人我还有些许的不放心。”
柴延屏说道:“我对此人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贪生怕死贪财好色见利忘义,是个地道的小人,如果我们要求他办什么事情那是万万不可相信他的,但是现在是他的小命攥在我们手里,我们要他做什么只怕他不敢不应,再加上之前金氏的情报显示此人明显已经动心了。”
高宾点点头道:“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可就把这事交给你全权安排了。”柴延屏笑道:“主公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着转身出门而去,他要去哪?自然是去找宇文导,解决韩雄的这件事情里宇文导占据这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柴延屏不能明白的告诉他,防止他倚仗这样的行台跟自己作对,他要恩威并济让宇文导自己去办这事,还要他办完以后对自己感恩戴德,这就厉害了,需要精确掌握当事人的心裏诉求和变化。
一进门看门的守衞对他行礼,柴延屏问道:“裏面的人起来床了吗?”守衞回答道:“回大人的话,还没起床。”都日上三竿了这宇文导跟金三姐还在屋里睡觉?柴延屏心说你这货也是活该死在女人胯|下,不过宇文东越是不争气的迷恋金三姐越是容易被自己所掌控,他索性大大方方的进到客厅里,故意一声咳嗽,问道:“三姐,还没起吗?”
只听得里屋传来金三姐的声音道:“哎,马上起了。”接着有人穿衣服穿鞋子的声音,柴延屏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的茶几倒水喝茶。没过一会只见金三姐头发凌乱的出来迎接道:“原来是柴大官人,奴家不知道大官人驾到,有失远迎。”柴延屏对她摆摆手,说道:“无需多礼。”这时宇文导衣衫不整的也跟着出来看见柴延屏,赶紧上前施礼道:“见过柴将军。”
气氛很诡异的有点变味了,因为柴延屏的官职比宇文导低很多,按理说应该是柴延屏给他行礼,可是因为之前被柴延屏俘虏后一直没过上好日子,宇文导的内心裏其实已经对他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总觉得这个人一出现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所以战战兢兢的上前给下属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