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整齐衣服,沈忆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白雪公主。一袭白色连衣裙,根本遮掩不了她姣好的玲珑曲线,皎洁的脖颈,一条晶莹钻石项链闪着梦幻色泽,让人难以转开眼睛。白皙的脸上透着桃色,乌黑长发披肩,眸子里还有尚未完全沉溺的水雾潮湿。很美,很动人。虽然一直成长在农村,但沈忆梅又不是傻子,一个这么好看的女人大半夜来找自家哥哥,肯定没安好心。什么久仰沈老师大名,那天在开学典礼听了演讲佩服他的伟大胸怀,什么一直想要深入了解。呸——狐狸精。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沈忆梅在心里骂着,不禁想到卢新月交代过的事情,眼神戒备望着肖倩,示威般抬了抬胸口抓住了沈建南的胳膊。有人捷足先登了。望着走到门口的沈忆梅,肖倩心里划过一丝失落。虽然她听到了沈忆梅呼唤哥哥两个字,但沈忆梅娇艳欲滴的眸子和泛着桃色的脸颊,显然两人不是兄妹关系,如此亲密的态度,也不可能是兄妹关系。匆匆拢了拢齐耳的头发,肖倩遮掩着自己的难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挣扎和犹豫,不时在她的眸子中闪烁着。沈建南这种货色么,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东西,沈忆梅都能猜到肖倩想干什么,他哪会猜不到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想要干什么。如果是过去,他不介意做些什么。但现在么......感受着胳膊上的触感,沈建南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容。“这位同学,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事的话,不妨明天再说?”这是在赶人。沈忆梅乐得脸上笑开了花,不由紧了紧胳膊,将沈建南抓的更紧,生怕他一后悔被人拐走了。肖倩脸色就难看了。什么都没说,就被人拒绝,失望禁不住涌上心头。我哪里比她差了。艳慕看了一眼沈忆梅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肖倩眼里划过一丝果决之意。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很多东西,再努力也不可能有结果。但这个世界又是公平的。只有去真的努力过,才可能有结果。不试试,绝对不可能,唯有试试,方知未来。闪烁着果决之意,肖倩一把将连衣裙的领子往下扯了开,露出了让人怦然心动的颜色。她激动望着沈建南,眸子中全是浓浓的希冀之色。“她可以。我也可以。”沈忆梅呆了。她根本没想到肖倩居然如此大胆,当着她的面,就赤裸裸诱惑自家哥哥。但哪怕是作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肖倩确实有这份自信的本钱。一时慌乱,沈忆梅呆呆望着肖倩,甚至望了骂人。沈建南也是一怔。他也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如此决绝。不由,他伸出了手。一瞬间。肖倩心里不知是喜还是放松,是悲哀还是羞耻,唯有挺着胸膛,等待那不知什么感觉的侵犯。下一刻,她茫然了。沈建南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亵渎什么,只是轻轻将她的衣衫整好。“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这么做,值得么?”惋惜的语气,怜悯的眼神。肖倩本以为全放下的自尊瞬间被刺到了,两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值得么?如同疯了一样,她迎着那双怜悯的眼神。“不这么做,我怎么能出国。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有好东西,你只要帮我出国,我就是你的。”曾经有一个笑话,听过的人总会会心一笑。有那么一个帝都的有为青年,将家里的老宅子卖了五万块,揣着这些钱,他飘扬过海到了意大利去打工。风风雨雨中,端过盘子,做过建筑工人,二十年后怀青年不再年轻,揣着省吃俭用的一百万美元巨款回家养老。他本想,再买回曾经卖掉的房子,颐养天年,可哪想,一百万美元已经连曾经的厕所都买不回来了。时间,是最邪恶的幕后玩家,它总会制造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为了出国,付出身体,付出灵魂。值么?像是行走在人间的上帝,沈建南怜悯注视着哭泣着的肖倩,感受着胳膊上的细腻,他露出了最仁慈的笑容。“我可以帮你出国。”“......”夜,渐深。沈忆梅趴在沈建南怀里,珍惜着不久就要分别的时光。“哥哥。你为什么要帮那个狐狸精?”女人啊!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连沈忆梅这么纯朴的丫头都会试探了。沈建南啼笑皆非,将人搂了搂。“你以为你哥是什么人都能看上的么。世间如烘炉,人间如炼狱。她想尝尽炼狱,那就让她去尝尝好了,反正出去后就不管我们的事了。”“......”沈忆梅不说话,明显是不相信沈建南说的。这就让人很不爽了。啪——“连哥哥的话都不信了是吧。”“......”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时光飞逝。11月16日,俄罗斯领导人叶利钦宣布了10项总统令,接管了包括贵重金属生产部门在内的一系列属于中央财政金融部门的权力,剥夺了联盟的重要财源,并停止向中央约八十个部提供资金。稍后,叶利钦又宣布由俄罗斯中央银行接管苏联国家银行和对外经济银行,掌握了联盟的货币大权。进入12月,围绕着苏联命运的斗争进一步加剧。12月1日,乌克兰共和国就脱离联盟和选举总统问题举行全民公决,结果99.85%的选民赞成独立。原乌克兰最高苏维埃主席克拉夫丘克当选为首任乌克兰总统。克拉夫丘克在就职讲话中明确表示,乌克兰将不参加戈尔巴乔夫倡议的主权国家联盟。12月8日,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三国领导人背着戈尔巴乔夫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会晤。会晤后三方发表的公报称,三国已共同签署了由三个国家组成的“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协议。其中宣称,“苏联作为国际法的一个主体和一种地缘政治现实已不复存在”,苏联的法律和一切准则在三国已不再适用。香港,中环广场。沈建南拿着电话眼睛闪烁着惊人的幽光。大厦倾斜,该来的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