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烂到没朋友的理由,谁特么会在半夜三更上门查水表,而且查的还是旅馆的房间?可偏偏门外那人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天经地义。就在屋内其他人还在面面相觑的当儿,谭振华已经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一下冲过去拉开了门,然后看也不看,一把将来人拖进了屋里,顺手关上了门,然后问道:“哈哈,老詹,你怎么跑来了?这么急,有好消息对不对?”来人当然是站不住少爷詹诺竹。他被谭振华这么一拽,本来就平衡不好的身体更是一个趔趄,他忙嚷嚷道:“松开,快松开,卧槽你再拽我腿都要折了。”谭振华这才想起这位大哥身体有点毛病,连忙改拽为搀,一边嬉皮笑脸地再次问道:“詹哥哥,有好事没?”詹诺竹渐渐对谭振华这一套有了点免疫力,他充耳不闻,反问饶有兴趣地环视众人,然后笑着说道:“别急,先让我来猜猜你们都是谁。”说罢,一指谢广丰说到:“这位年纪最大,那肯定是谢广丰谢厂长;然后再一指郑项青:“这位看着文质彬彬的,肯定就是郑项青郑大王了;再一指谢力,“这位一看就满脸杀气,必定是刚下战场不久的猛士,那就肯定是谢家的公子谢力了”;最后,他一指鲍燕来说道:“能在这个屋的女人实在没几个,所以这位不用猜,肯定是谢家的媳妇,鲍大师长的妹妹鲍燕来了。”屋内其余众人都被他这番做派吓了一跳,谢力沉声问道:“这位朋友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对我们的情况这么了解?”谭振华撇撇嘴:“他,你们没看见这家伙两条腿不一样长吗?他走的就是歪门邪道。”听闻谭振华这么说,且神态放松,众人才略略舒缓了紧绷的神经,还是谢力开口道:“振华,既然是你的朋友,那麻烦你给大伙儿介绍一下,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谭振华没好气地说道:“他的身份太复杂,让他自己说。”詹诺竹大大咧咧地往床上随便一坐,笑着说道:“你们不用问我的身份,我叫詹诺竹,你们只要知道,有什么需要跟华夏沟通的事情,都告诉我就行了。”这话出口,等于自招身份,屋内众人都明白过味儿来了,谢力立刻陪了小心,小心翼翼地问道:“詹同志,能说说你的来意吗?我这次来,本没打算惊动政府的。”詹诺竹冷笑道:“你是没打算惊动,不过,就你们那些人干的那些破事,我们能不加小心吗?实话告诉你谢力,你们几个人一入境我们就盯上了,好在你们还算识相,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我们也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我奉劝你,在华夏境内,还是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这话说的,一点面子都没留,谢大团长脸腾地就红了,他愤愤说道:“我们在缅玉打仗,不也是间接为了华夏吗?再说我怎么也应该算是华夏的人,你们怎么能这么看我们?”詹诺竹冷笑:“你曾经是华夏人不错,那当初让你们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回来?还有贩毒也能算为了华夏?”谢力被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自己搬张板凳坐到了屋角画圈圈生闷气。谭振华连忙出来打圆场:“詹哥,力哥他们也不是成心想干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他们是穷的实在没办法了,而且,经过我这几天的教育,他已经打算回去后劝那边的人洗心革面全面禁毒,你就别揪住人家的小尾巴不放了,谁年轻的时候没走错过路呢?”那边谢广丰也陪着笑脸:“这位詹同志,振华说的都是真的,刚才我们还在商量,不但他们自己的队伍要禁毒,还要发动整个缅玉的反抗武装全面禁毒,你一定要跟上面反映,多给点支持,让他们这些孩子尽快走正道。”詹诺竹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谭振华就看不得他小人得志的样子,斜着眼睛瞟了詹诺竹一眼,问道:“行了行了,装逼也装够了,说正事,我今天问你的事情,你到底怎么说,帮是不帮?”詹诺竹没好气地说,“当然是要帮,不然你以为我大冷天的着急上火坐飞机跑过来为了啥?”听到这个回答,谭振华笑逐颜开,立刻指挥郑项青:“项青,别愣着,赶紧给咱詹哥泡杯茶上来,”一边非常狗腿地搬凳子坐到詹诺竹边上,像模像样地双手合拢给詹诺竹敲腿,一边问道:“上面都说了些啥?打算怎么帮?”难得占到谭振华的便宜,詹诺竹满意极了,他一边闭着眼舒服地哼哼一边说,“这边,这边,对,再用力一点,哎呀舒坦。小谭啊,我跟你讲,这次我为了你的事情可费了老鼻子劲了,专门去了趟省里主管局,才给你要下了点政策,不过嘛,这个事情很敏感,不是太好办啊。”谭振华一边顺着詹诺竹的指点给他按摩,一边涎着脸问道:“有咱们詹哥出马,这等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说说,能帮什么?又怎么个不好办?”詹诺竹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关键呢,我们华夏和缅玉是正式建交的国家,所以明面上的事情,就不能做得太过分,所以一定需要一个民间的身份打通各路关系,物资呢,最多也就只能给点药品粮食什么的,就这还是要弄个什么联合国扶贫机构的名头下来才能给。所以我说这个事情不好办。”谭振华闻听此言,立刻住了手,拉下脸来厉声问道:“就这么点儿?”詹诺竹还没反应过来,依然闭着眼说道:“还嫌少啊,就这还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呢!”谭振华站起身,走到床前,拿起自己的小包翻了翻,摸出了一张紙,再走回来,往詹诺竹脸上一扔,喝到:“我要这些东西,少一点儿也不行!”詹诺竹直到紙糊上脸才感觉不对了,他一把抓下那张紙,展开,就着灯光观看,只见上面写着:武器:56冲7000支,每支配弹匣6只;79式狙击步枪500支,配标准光学瞄准镜;56机700挺,每挺配弹鼓4只,弹链10个;69式40mm火箭筒500门;63式107mm火箭炮100门;70-1式122mm自行榴弹炮36门;54-1式高平两用12.7mm重机枪50挺,半配备支架半配轮式;67式82mm迫击炮50门;65式82mm无后坐力炮50门;弹药:7.62mm标准中间弹200万发;7.62mm全尺寸弹20万发;40mm火箭弹3万发,破甲/反人员各半;107火箭弹3万发;122mm炮弹3万发,其中杀伤弹2万,破甲弹1万;12.7mm重机枪弹9万发,其中曳光弹1万发;82mm迫击炮弹3万发;82mm无后坐力炮弹3万发,榴弹/破甲弹各半;车辆:212吉普200辆;解放卡车100辆;其他:GK80头盔7000顶,65式防毒面具7000只;81式迷彩作训服7000套;63式携行装具7000套;弹匣部分按56冲加长;65式伞兵背囊7000只;65式伞兵鞋7000双;62式指北针7000支;防风煤油打火机7000支;特种军锹7000把,按图设计生产;65式军用雨衣7000件;78式军用毛毯7000床;78式军用水壶7000只;火线急救包7000个;761标准行军干粮30吨。“卧槽,你这是要干嘛,武装一个师?尼玛,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还有,我们现在有政策,坚决不给一枪一弹给他们!”谭振华微微一笑:“我还真就是要武装一个师,怎么样,我不白要你的,给钱卖不卖?”詹诺竹长吁一口气,拍着胸口夸张地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还以为又是白要援助呢,吓得人家小心肝扑腾扑腾的,不过么,他们的情况有点特殊,给钱也不能卖啊,我们的武器只能卖给合法政府,那可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地区和平的。”“我呸,两伊那边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你们怎么两边都卖啊,就那也算维护地区和平?”“话不能这么说,第一,我们是两边都卖,并没有打破地区武力平衡,第二,人家可都是合法政府,而谢力他们又不是国际社会承认的合法政权,真要算起来,得管他们叫毒贩,这个真不能卖,咱还要点脸。”“当真不卖?”“当真不能卖!”“那好,力哥,刚才咱们说的,找铀矿的事情就算了。就华夏现在装备的那点破烂,我还真看不上,他不卖咱们找别人卖,我听说老毛子现在看见美元眼珠子都拔不出来,我们找老毛子去,那货色比华夏产的还好,人家的那可是正版,华夏的最多只能算高仿。”谭振华话音未落,就见詹诺竹“腾”地一下蹦了起来,一把扯住他急急问道:“谭振华,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再说一遍?”谭振华装傻:“我说啥?我说你们不卖我就找老毛子去。”“不是这一句,上面一句。”谭振华继续装傻:“上面一句?哦,我说华夏产的都是老毛子的高仿。”“不是不是,再上面一句。”“哦,你说的是找铀矿吧。”“对对对,谢力他们找到铀矿了?”“没有没有,那种大杀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找到,我就是随便说着玩的。”詹诺竹咬牙切齿:“谭振华,你端正下态度,这个东西可是关系到民族存亡的战略物资,你能不能正经点!”谭振华微笑不语,盯着詹诺竹。詹诺竹毫不示弱,也瞪着谭振华。两个人就像两只斗鸡,互相盯了了半天,最后还是詹诺竹服软了,他小心地开口道:“要不,你那张单子,咱们再商量商量?”见詹诺竹服软,谭振华也不想让他太难堪,笑嘻嘻地说道:“好啊,那咱们再商量商量。”“不过,你先把那个矿的情况给我说清楚!”“这个简单,就两句话的事:缅玉抹谷有个铀矿,我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完了。”“尼玛,说了半天,还是个没谱的事情!”“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那里有这玩意,就问你想不想要。”“你保证?这事可开不得一点玩笑!”谭振华正了正神色说道:“我,谭振华在此郑重保证,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你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个不能说!”詹诺竹仔细盯了谭振华的脸看了半天,发现他一脸的认真,确实不像开玩笑的意思,便也沉声说道:“好,我暂且相信你,现在,说说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