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位笑的开心,陆建钢也咧开了嘴跟着傻笑了两声,然后被张小花没好气地从后面拧了一把嗔道:“你都听懂他们说什么了吗?就跟着傻笑。”陆建钢被拧得鼻歪嘴斜,抽了半天冷气才道:“没,没听懂,不过总之力哥打赢了总没错吧?既然是咱们赢了,那我笑笑也是应该的。”张小花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转脸问詹诺竹道:“詹领导,为什么你们说丹瑞在战火镇建立了后勤补给基地,还布置了重兵,反而说他输定了?他这不是挺小心正常的应对手段吗?”见詹诺竹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谭振华只好帮着解释道:“小花姐姐,是这样的,丹瑞从开战之初就算错了一件事,他一直认为他的敌人无论从人数上还是装备上都大大逊色于己方,所以才敢于大胆地分兵,就比如力哥负责的两处战场撒温仰宾和战火镇,在这两处战场上,力哥得到加强后的部队面对的只是两支丹瑞部的偏师,就算这两支偏师的力量再大,也完全不可能是力哥的对手,而且力哥还拥有敌人不知道的装备优势,这样的力量对比和敌情了解,想不打胜仗都难啊。”见到张小花终于好像明白过来了一点,詹诺竹接着说道:“丹瑞率领着主力部队一路北上,到达了太公当之后碰上的却是彭佳声这头老狐狸,这老家伙是打老了仗的兵油子,知道就凭手头的5000游击队根本不可能和丹瑞硬抗,所以,他在攻占了马本之后,就以那里为前进基地,不断地对太公当地区进行佯攻骚扰,遇见小股部队就冲上去占点便宜,一旦把丹瑞惹恼了,集结了大部队来进攻,他就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一头扎进老林子去避风头,反正他是吃准了装甲集群的弱点——钻不了山沟啊,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让丹瑞撕不掉、甩不脱的又郁闷又难受。”谭振华笑道:“是啊,从丹瑞的角度考虑,这种敌人是最讨厌的了,就跟只癞蛤蟆一样,爬你脚背上,咬不死你吧,还恶心不死你么?”詹诺竹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继续道:“是啊,想必那段时间丹瑞的日子过的也挺煎熬的——而这也是谢力这仗打的最成功的地方了,不把敌人激得怒火万丈,决不与其正面决战。”谭振华应道:“不错,谢力和彭佳声联手这么个玩法,换谁都得被调戏得欲仙欲死的,肯定憋着劲想要找他决战,来一把大的,更何况丹瑞的脾气肯定算不上太好。”陆建钢再次插嘴道:“敌人怒火万丈不正可以鼓舞士气吗?力哥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詹诺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长的是榆木脑瓜子啊,难怪谢力要把你踢出来给谭小子当保镖,这是怕你待在队伍里会坏他事儿啊!”陆建钢的脸立时“刷”地挣得通红,双拳紧握,嘴唇都哆嗦起来,眼看就要发飙,却被张小花一把拉住了胳臂,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总算安抚下了他的情绪,接着转脸对詹诺竹道:“詹领导,除了那年偷跑出国境以外,我和建钢自问再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华夏的事儿,要是我们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过您,那也绝不是故意的,我先代表我们夫妻给您道个歉,您是领导,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的无心之失一回行么?”她这一番话说的柔中带刚,倒把詹诺竹给反将了一军,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行。”其实他今天才跟这夫妻两人头一回见面,连话都没说几句,还基本上他在怼人家,别人哪里得罪过他了?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从谢力往下,他就是看这帮人不顺眼罢了。见他一时吃瘪,谭振华也不禁心中好笑,在背着詹诺竹的时候偷偷对着张小花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给这位巾帼英豪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好在詹诺竹的脸皮比起小谭谭来一向难分仲伯,所以也只是稍微尴尬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应该是看火候差不多了,谢力就命令抹谷的留守部队对撒温仰宾发动了攻击,并且一上来就动用了全部的重炮并全线压上,这么一来,就给撒温仰宾的驻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也给丹瑞造成了一个战略误判——他认为,谢力部的战术一定准备全力攻击占领撒温仰宾,循序渐进地沿31号公路西进。”这回詹诺竹的讲解就不再是云山雾罩了,将他判断的谢力的战略意图解释得清清楚楚,陆建钢毕竟也是跟着谢力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好汉,就是再愚钝也听明白了,不禁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詹诺竹接着说道:“抹谷留守人马全力攻击撒温仰宾,丹瑞为了守住这个与抹谷武装对峙的桥头堡,不得不救,而最近的援军就在战火镇,可战火镇的武装力量也仅仅是自保有余,于是他做出了决定,又从曼德勒调兵北上,同时命令战火镇的机动部队向撒温仰宾运动。”说道这里,他转向谭振华道:“这是不是你给谢力出的馊主意?用地雷阵暂时阻挡住战火镇的援军,迫使其不得不在某个地点停下,然后以107火箭弹对其进行定点覆盖打击?”谭振华连忙摆手一个否认三连:“不是我,我没有,你别瞎说。”詹诺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一看这战术就眼熟,你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老马偷偷折腾的那个肥皂盒啊还是不知道那什么“雄狮”艾哈迈德·马苏德在潘杰希尔山谷怎么打的胜仗?”“呃,这个……我说詹哥,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看破不说破,咱们还是好朋友啊!”小谭谭郁闷地答道:“人家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无名英雄好不啦?”回答他的是一声轻蔑的“切”以及竖起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