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怎么考虑？我正考虑着如何把你们以萨的那条蛇也打包带走呢！”谭振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微笑道：“这个啊，我听说巴铁方面正在与不列颠宇航协商关于“响尾蛇”导弹的适配问题，卢里亚总监先生，你不会不知道米国即将向巴铁交付一批F-16战机及一批AIM-9L吧？”。身兼军火商及犹太人双重身份的卢里亚当然了解发生在身边不远处这桩生意的具体情况，实际上他连这事儿具体进展到了哪一步都非常清楚，不过，他并没打算就此放弃这个话题，因为他在谭振华看似拒绝的话里听出了好几个用意模糊不清的单词。比如“听说”，比如“协商”，比如“巴铁”。开什么玩笑，“海鹞”挂载“响尾蛇”AIM-9L导弹，那是原配好么？用得着“协商”什么“适配问题”？咱卢里亚在IAI的岗位可是专业负责卖货的营销总监，对“海鹞”这么知名的战机还是相当了解的，更何况为了应对最近的这桩生意还特意进行过一番恶补？在目前的技术状态下，“海鹞”这款战机一共有7个外挂架，其中机腹下有两个专用内埋式机炮挂架及一个重载通用挂架，在两侧机翼下对称分布着一对重载通用挂架及一对轻载通用挂架，也就是说，目前的“海鹞”战机实际上只有5个挂架可用。按照不列颠制定的挂载方案，在执行标准空空作战任务时，海鹞将在机腹下携带一个副油箱，而机翼下的4个挂架则挂载4枚导弹，不过在实战时，这个挂载方案则经常演变为在机腹和机翼下一共挂载3枚空空弹，而将机翼下的一对重载挂架上都挂上副油箱以增大航程——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垂直/短距”起降这种非常规的动作需要耗费大量的燃油呢？虽说小霍克曾经当着谭振华的面嘲笑过苏俄的“雅克38”是“桅杆保卫者”，其实啊，这两货比起来也就是“不列颠渡鸦Vs俄逻斯寒鸦”，天下乌鸦一般黑……说回空空导弹，既然客户提出了非常明确的要求，采购的雷达必须具备发射、指引不列颠“空中闪光”的能力，那么这款中距弹想必是客户的标配武器，将至少占据一个挂架，而从实际作战需求及“海鹞”的挂载能力推断，每次作战升空，它还必须携带两枚空空格斗导弹。对于不列颠的航空产品线，卢里亚实在太清楚了，他们能提供的空空格斗导弹也就两种，一种是十几年前的旧货“红头霍克”，这款导弹虽然在推出的当年号称引领了“全球技术发展的潮流”，是“世界上第一款采用了空气制冷锑化铟红外被动导引头”的空空导弹，并一度成为不列颠空军的标准装备，但却因为体积重量太大而越来越不为人所喜，并在后来的竞争中败给了一款“舶来品”，大名鼎鼎的米制“响尾蛇”系列的最新型号AIM-9L。目前，“响尾蛇”AIM-9L导弹已经成了不列颠所有战机的标准配置，“海鹞”自然也不会例外。虽然不列颠空军装备的AIM-9L其实是不列颠宇航按米国的许可证生产的，算是个“国产货”，不过，想要对第三国出口这款导弹却基本没可能——这天下谁不知道，军火市场上最霸道的卖家就是米国佬了，甭管是谁，哪怕再铁的盟友，你要敢动他碗里的蛋糕，那他也肯定得上大嘴巴子糊你一脸！所以要买“响尾蛇”导弹，甭管这导弹是哪儿生产的，必须得跟米国人交易。话说回来，这单生意摆在明面上的买家是巴铁不假，按理说巴铁确实很快就能得到随F-16一起进口的AIM-9L，可从之前沟通的结果可以很容易得出推论——这是一笔有猫腻的生意，真正的买家百分之九十九就是面前的这位埃里克以及他身后的势力，那么他们也会就势选择AIM-9L吗？或者说，他们已经与米国佬谈妥了交易了吗？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小，但是面前这位埃里克却用一连串引人遐想的、意义模糊的讲述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息——这事儿啊，还没定呢。卢里亚的心里顿时转过了千般的念头，同时便开始盘算着如何进行自己的推销之旅，却不妨听见对面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追了一句：“卢里亚总监先生不会是受人之托，来推销“怪蛇3”了吧？”“咕咚”。卢里亚清晰地听见自己狠狠咽下了一大口口水。喂，我说华夏小子，你不要每次都表现得这么聪明好不好？总是随随便便就把别人的小心思点破，这叫人还怎么愉快地玩耍——互相试探着谈话呢？谭振华却根本没理会卢里亚脸上闪过的那抹尴尬的表情，非常干脆地说道：“卢里亚先生，我也不想瞒你，既然有机会来以萨，我当然也是做过功课的，你们有些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我也仔仔细细地研究过一番，不然也不会有我昨天下午提出的那两桩生意——不过说实话，怪蛇3原本并没有在我的备选名单当中。”“为什么？谭先生甚至都没有见过我们的产品，就武断地将其排除在外，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卢里亚微微有些恼火地追问道。而在他们俩刚才的谈话中，都完全没有避讳一个问题：谭振华说的是“我的备选名单”，而卢里亚追问的是“谭先生你不公平。”而这一段谈话还有一个更深层的意思，谭振华非常明确地告诉了卢里亚，“我”才是这次生意谈判的主角，而卢里亚也非常明确地告诉了谭振华“我知道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谈起条件来反而更加简单直接，所以谭振华便道：“无论从性能、获得的便利性、实战检验、适配性等各方面来说，AIM-9L对我都是最优的选择，卢里亚先生对此应该没什么意见吧？”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卢里亚根本没办法反驳，他下意识地就想点头，却突然又想到了一条理由，刚想张嘴，却被连珠炮式的谭振华又抢了个先：“至于价钱，一枚10万美元的价格对我来说也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有一样，这款导弹的客户遍及全球，就连授权在外的生产线都有好几条，即便巴铁最后出于某些原因不能给我货了，想要搞到够用的产品和配件，在我看来也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伊波斯的F-14都还能上天，我这小小的AIM-9L就更没问题了，卢里亚总监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