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贲放和詹诺竹所料,在第二天开始的关于接下来几个项目的初步谈判中,IAI喊出了惊人的价格:EL/M-2021B雷达系统的技术转让和专利授权许可被叫价2500万美元还不包括信号处理算法的源代码;4余度电传操控系统加上1553B数字总线的技术叫价4000万美元,如果需要在联合研制期间派相关专家到华夏协助工作的话,除需全包专家所有的行程、食宿费用外,还需承担这些人每人每天500美元的咨询费;“Lavi”项目可以出售全部已有的技术文件及实验结果数据,甚至可以允许华夏派出一个有限人数的工作小组旁观接下来的研制工作,但价格是突破天际的2亿美元!只有“怪蛇3”近距格斗空空导弹的单价相对合理,IAI为其标价12万美元,但是,要想买其生产线和技术授权的话,价格是5000万!“特么的IAI这是打算开张吃三年啊!”结束了第一天的谈判后,詹诺竹拿着整理出来的这份初步报价啧啧称奇:“在他们的眼里,我们这头羊得有多肥!”“这有啥好奇怪的?卖方市场么,他们这是算准了我们想要这些东西但找不到合适的卖家,所以先标个高价出来试探一下,看看我们的反应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詹诺竹拿着这份报价单,眼睛却斜斜盯着谭振华,嘴里叽里咕噜地唠叨着:“我算看出来了,卖军火绝对是桩暴利的生意,特么的现在想想都后悔,当初卖给你的那些东西要的价钱实在太便宜了,不行,以后得涨价!”谭振华丝毫不为所动地答道:“呵呵,你倒是涨一个试试?看小爷求着你不?所以说你这就叫邯郸学步东施效颦,人家IAI敢喊高价,那是因为有底气啊,他要卖的东西,咱们找别的地方还真就困难,不说全球只此一家吧,至少也是掰着手指头凑不齐一个巴掌,要能卖敢卖的就更少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敢喊高价,反正另外那几个卖家也绝不可能便宜了,你再看看你卖的都是些啥?破铜烂铁的,不值几个钱还都是军火市场上烂大街的玩意,上哪儿淘不到更好的?也就是小爷我心软,想着照顾点自家人的生意,否则,哼哼。”詹诺竹顿时怒了,脸红脖子粗地争论到:“什么叫破铜烂铁?”别的不说,就说刚在战场上立下大功的“红箭73B”,那可是我们刚倒腾出来的好东西,威力你也看到了,杠杠的!”“嗯,不错,“红箭73B”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你这玩意在市场上有的是,不信我给你掰掰手指头:老米的“陶”、不列颠的“旋火”、高卢的“米兰”、高卢和汉斯联合搞的“霍特”,就咱们现在待的IAI也有“哨兵”可买,你信不信,就算毛子的“短号”我都能给你整来几发,价格还贼便宜。而且啊,这个“红箭73B”于情于理你也不能卖给我贵了,缅玉是它第一次参战吧?战果辉煌吧?那是我给你们打了一个大大的广告,我就不信,将来你们卖这玩意的时候会不拿这场战役说事!本来我还打算跟你们谈谈广告费的问题,后来想想,毕竟电池是我工厂造的啊,咱好歹也算生产商之一,哎,那就算了吧,就这,你还敢跟我提涨价?有脸没脸那?”詹诺竹被喷得满脸唾沫星子却偏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顿时无比郁闷,把手里的报价单往谭振华手里一塞道:“好好好,你嘴巴大能讲,这事儿啊,我不管了,你自己折腾去吧。”说罢,头也不回就出了房门,临走还把门给关得“砰砰”作响。他走了,难题却不可能跟着走掉,IAI看准了小谭谭的软肋,给出了这份超高报价,明显是抱着能宰一个算一个的心思,也顺便试探一下谭振华的底线和手里有没有能打的牌,底线在哪里小谭谭当然心中有数,可自己手里能打的牌又在哪里呢?谭振华陷入了沉思。……不列颠,伦敦,华夏技术代表团驻地。“老陈,我这里的事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你接手一段行不行?我有点急事,必须回华夏一趟,那边有个重要的项目需要我去处理,可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了。”“老宋啊,真是不巧,我刚才还想去找你,问问你能不能单独顶一阵,我也有事要回西京,刚刚所里才给我来了个电报,说我那个大玩具的全金属模型加班加点地给弄好了,接下来的事情等着我回去安排呢。”“呃……那可怎么办?”宋文华和陈义坚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忽然齐齐喝骂道:“都是谭振华那个臭小子闯出来的祸,买个“海鹞”就把咱们两个拴在这里好些天,家里的事情都耽误了,特么的咱们什么时候成了给他打工的?”骂归骂,可两人心中却也不约而同地暗想:“这趟伦敦来的真值,好些以前没想明白没弄清楚的东西在与不列颠宇航技术人员的交流中都得到了答案或者启发,这对自家今后的技术进步可是大大的有利啊,这种经验,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更何况花的还是那个臭小子的钱?”“看来,也只有让老郭先顶一阵了,我这边再留两个帮手给他,老陈你也一样吧,老郭水平没问题,就是工程经验少了一点,有咱们的人帮着,应该也行了,好在马总师也在,而且大的框架也谈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小细节问题,还有马哈穆德也在这里,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了。”宋文华琢磨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看来也只有这样了,陈义坚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起身,刚想一起去找郭蓉玮说这件事,却发现门被人推开了,汤参赞走了进来,一见宋、陈二人都在,不由得笑道:“两位老总都在啊,那可太好了,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地通知。”宋、陈二人对望一眼,都不由自主地从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是,有事?为啥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不会是那个正在特拉维夫的小子又惦记上咱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