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招呼,“行风,你跟林小姐比一局。”
“那个,大哥,你刚才说了,我发球都出界。”
“这就对了。”
给林小姐找点自信。
楚行风跟林沉畹上场。
这俩人对打,曹震可真没法看了,两人连接发球都打不好,基本自己打自己的,对方都接不住。
楚行风爬到案子底下捡球。
林沉畹发了一个不错的球,又碰巧蒙上了,接住楚行风发的球,险胜一局,两人下场。
陈道笙露出笑容,俯身低就,对林沉畹说;“赢了一局,行风练了一年都不如你打得好。”
楚行风咔吧一下大眼珠子,刚想说;“大哥,我没……”
我今天是第二次摸球拍。
曹震坐在另一张案子上,看热闹不怕事大,“大哥,行风从去年就练发球,一个球没发过去。”
林沉畹眼睛瞟着陈道笙,“我想以后每周来练乒乓球,不打扰吧?”
楚行风说:“不打扰,不打扰,我大哥求你打扰。”
陈道笙把他扯一边,抢球不行,能抢话。
“我们饭店,有许多体育项目,你都可以尝试,比如游泳……”
曹震眉头动了动,这个提议好。
“我没有泳衣。”
“我们饭店有,我让人送几套你挑一件。”
“你们饭店客人多,游泳池有……人。”她想说有男人,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去游泳,我把人全撵走。”
有男人看你,我还不干。
“下周学游泳,今天剧院放映一部新片,我想看电影。”
“走,那就看电影。”
曹震说;“大哥,电影下午场,大哥陪林小姐吃了饭再去。”
陈道笙看着她,低柔的声音问;“你要吃什么?我叫他们送上来吃。”
两人坐在小餐厅里,侍者上菜,林沉畹看有花菇炖鸽,清蒸石斑鱼……满满
一桌子菜肴。
陈道笙说;“想吃什么自己点。”
林沉畹打乒乓球消耗体力,吃了两小碗饭,放下碗筷,看陈道笙已经吃完了,说;“饱了,看电影去呀?”
陈道笙看那边桌上自己坐着吃的楚行风,“行风,吃完了吗?”
“吃完了,大哥。”
楚行风抹抹嘴,赶紧跟在两人身后走了。
楚行风开车,直奔剧院,眨眼到了剧院门前,陈道笙吩咐楚行风,“你去买两张座票。”
楚行风跟上,“大哥,咱自己家的剧院,还买什么票,大哥带林小姐去包厢看。”
陈道笙回头瞅着他,认真地说;“自己家的剧院看电影就不用买票了吗?别总搞特殊。”
“那是,那是,大哥,我去买票,你跟林小姐两张。”
楚行风排队买票去了。
陈道笙跟林沉畹站在剧院门口等,往剧院里走的琛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认识陈二爷,跟他打招呼,“陈二爷等人?”
“等行风买票。”
大家露出惊讶神色,你陈二爷自己家的剧院买票看电影,稀罕。
林沉畹站在门口,经过的人都看他们,林沉畹拉了拉他衣袖,“没有包厢了吗?”
陈道笙淡定地说:“包厢早订出去了。”
“哦”
来晚了,快开演了。
一会楚行风手里拿着两张票跑回来,“大哥,我叫卖票的给你挑了两张正中靠前的位置。”
陈道笙接过电影票看看,“看电影,又不是看戏,你买正中间位置干什么?”
谁让你买正中位置,你就不能买偏点,没人注意的位置。
楚行风拍拍脑袋,脑子突然灵光了,“那我拿去换两张,有一个老太太想要这两张票,我愣是没换给她。”
“你跟一个上年纪的人抢什么?”
陈道笙假模假式地嗔怪说。
楚行风跑去售票的窗口,“挑两张最偏的票,后排的。”
一会,楚行风跑回来,“大哥,那个老太太还没走,我跟她换了,老太太挺高兴。”
林沉畹瞅着他,太能编了。
陈道笙吩咐,“你去买林小姐爱吃的零食。”
楚行风马不停蹄地给林小姐买零食去了。
陈道笙护着林沉畹走进剧院,这两张票,最后一排,靠边位置,周围没人,陈道笙让林沉畹先进,坐在里面,自己挨着她坐。
放映电影的铃声响了,楚行风匆忙跑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零食,递给陈道笙,“林小姐还想吃什么,我去买。”
林沉畹接过陈道笙手里的纸袋子,纸袋子里装着有洋糖、果脯、蜜饯,果仁……
“这些够了。”
楚行风站在放映厅过道边,看见林小姐眼睛边盯着银幕,边吃袋子里的零食。
林沉畹拿起一个糖核桃仁刚要放进嘴里,陈道笙神头过来,她只好放进他嘴里。
林沉畹拿一颗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陈道笙贴在她耳边说:“我想吃糖,吃你嘴里的那颗。”
电影院公共场所,太过分了,林沉畹拿手指把嘴里那颗糖取出来,塞进他嘴里。
陈道笙吃得津津有味。
吃够了零食,林沉畹把装零食的纸袋子放在空座位上,专心看电影。
陈道笙一只手臂从她肩头伸过来,手臂搭在椅背,林沉畹坐得腰板挺直,陈道笙低声说;“你累了,靠我肩头看。”
林沉畹摇头,“我不累。”
她回头看楚行风站在过道里,摆手招呼他,楚行风偏偏看见了,瞄着腰从最后一排走进来,小声问;“林小姐你叫我?”
林沉畹指着陈道笙身旁的空座,小声说;“这个座位没人,你坐吧!”
楚行风看看陈道笙,陈道笙咬牙说:“林小姐叫你坐,你就坐下。”
“是,大哥。”
三个人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散场后,林沉畹从剧院里走出来,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三点钟,深秋,天气转凉,今天难得的好天,天空碧蓝如洗,阳光温暖地洒在头顶,肩头。
陈道笙问:“还想去哪里玩?”
“我想随便走走。”
“我陪你走走。”
林沉畹跃上马路边一个花坛,站在花坛石沿边,竟然比站在地上的陈道笙高一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很舒爽。
花坛石沿窄,她沿着花坛石沿边摇摇晃晃往前走,陈道笙随着她往前走,护着怕她掉下来,走着走着,她脚下趔趄一下,身体一侧歪,朝陈道笙方向掉下来,陈道笙紧忙伸手接住,抱在怀里,“真淘气,有路不好好走。”
林沉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马路边人来人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陈道笙突然问;“你小时候有什么没有实现的愿望吗?”
林沉畹歪头认真想想,“有”
“那是什么?”陈道笙问。
“离家不远,山脚下有个球场,球场正面是一排排座位,背面是一根根铁管子支架,有一次,太太回北平娘家了,我三哥带着我二姐、五姐和我,到那个球场,不走正面,我三哥带着我们从背面顺着铁管往上爬,我当时个子矮,往上一瞧,很高,我不敢爬,后来,我三哥,我二姐我五姐都爬上去了,就剩我一个人站在下面…….”
“那后来呢?”陈道笙感兴趣地问。
“后来,我伯父知道了,把我三哥我二姐五姐罚站,唯独没有惩罚我,因为我没敢爬,后来我一想起这件事,就很懊恼。”
陈道笙突然说;“那个球场还在吗?”
“在”
“我们去你说的那个球场。”
林沉畹指路,楚行风开车,来到萧山脚下,一个不起眼的篮球场,篮球场门开着,林沉畹先走进去,随后陈道笙跟着进去,楚行风停好车,也跟在身后进去。
这是一个面积不太大的篮球场,四周阶梯式木板座位,林沉畹领着他来到后面,支撑座位的是一些铁管架子,铁管的图形是一个个口字里面两条对角线,三个口字叠加到顶。
站在下面看有二层楼高,陈道笙说;“我们爬上去?”
林沉畹瞅瞅他,“真要爬?”
“你在前面爬,我跟在你身后,你放心,你掉下来有我。”
林沉畹瞅瞅最高的地方,小时候,对她来说,可以用高耸入云形容,现在长大了,好像铁架子矮了。
幸好她穿着平底绣花鞋,在心里给自己一个鼓励,反正有陈道笙跟着,她会很安全的。
她跃跃欲试,做了一下心里建设,从地上的顶角开始向上爬,陈道笙跟在她身后,护着她,林沉畹爬到第二个口字朝下看了看,有点眼晕,看见陈道笙就在她身后,她就放心了,胆子也大了。
攀爬到第三个口字顶边,把住上方铁管,站起来,翻身迈了过去,眼前豁然开朗,陈道笙看见她攀爬到顶上,动作敏捷地几下翻了上去。
正面是一排排木板搭建的座位,林沉畹俯视球场中央,“我几次悄悄溜出来,坐在这里,居高临下,感觉很惬意。
陈道笙说;“我们坐一会,你给我讲你小时候的故事。”
两人并肩坐在最高处。
下面的楚行风仰脸看两人翻过铁栏杆,从视线里消失了,看看铁架子,心里痒痒,也顺着两人攀爬的地方往上爬。
翻身越过栏杆,来到顶上最高处,看见陈道笙跟林沉畹并肩坐着,陈道笙刚要亲林沉畹,两人听见背后有动静,一回头,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你怎么上来了?
楚行风用手遮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怏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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