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闯穿了一件休闲的运动装,身材稍显臃肿,他微微一笑,“小北,放心吧。等到了地方。我准备先去跟新兵连呆上三个月,先把这身膘减了再说。”
周泉北一笑,“哥,我相信你。我爹那边,就由你去伺候了。”
陈闯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有些惭愧,但片刻,却会心的一笑,“小北,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就是不知道,师傅的身手这几年拉下了没有。”
周泉北不由大笑,“惹毛了他,照样抽我的耳光子。”
陈闯哈哈大笑,“那感情好。”
只是,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小北,你嫂子这边,就拜托你了。”
周泉北重重点了点头,“哥,放心吧。”
旁边,冷彩虹和黄先生也在做着最后的分别。
如果说周泉北和陈闯,只不过是短暂的分开,但黄先生这次,却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周泉北给他安排养老的地方非常不错,鹿特丹海边的某片高档别墅区。
可是,黄先生却知道,这一去,‘一入侯门深似海’啊。在那里,他的下半辈子,很可能要过上苦行僧一般的修行生活。
但……面对眼前这个事实上是自己女婿的年轻人,他却根本毫无办法。
“乖女。你,你能不能跟他说一说啊。爸爸想跟你去非洲啊。乖女,爸爸毕竟混了这么多年,会做的事情有很多啊。还有,以后,你们要是有了孩子,爸爸也能帮你带带外孙啊。”
看着自己的父亲到最后还不甘心,冷彩虹留下的眼泪,也渐渐变冷,忙别过了头,不去看黄先生的脸,“决定是他做的。我也无法收回来。”
“哎呀。乖女。这个人,哎。他实在太强势了啊。连爸爸也不是他的对手啊。万一,将来,你吃了亏,这,这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妈啊。”黄先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但这却让冷彩虹心裏更加厌烦,“爸,就像我妈当年一样,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乖女,你……”黄先生简直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的一幕,似乎又要在他的眼前发生了。这难道真的是天理循环么?
不过,这个年轻人,却似乎比自己当年靠谱不少啊。
旁边,陈闯笑着与周泉北最后握了握手,“小北,时候差不多了。哥走了。”
陈闯说着,大步踏上了直升机,用力对周泉北挥了挥拳头。
夕阳映衬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笑容,映照的格外灿烂。
周泉北的嘴角边也露出了笑意,“哥,保重。”
那边,黄先生虽然还在磨磨蹭蹭,依依不舍,但王大狗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他也只能不爽的上了直升机。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远去,冷彩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滴落下来,用力扑到了周泉北怀里,啜泣不止。
周泉北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姐,放心吧。荷兰王室在这方面,有很规范的流程。就像吸毒一样,同情,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冷彩虹哭泣着点了点头,“小北,我想去看看我妈。”
周泉北点点头,用力握住了她的小手。
……
精心照料了冷姐姐几天,她也渐渐走出了阴云,周泉北的小日子,渐渐开始变得‘充实’、又惬意起来。
没事,陪冷姐姐聊聊天,与杨妙探讨一下人生和理想,再去邱老师家里,深入的交流探讨一下学习方面的心得,虽然这样难免‘工作强度’难免大了一点,但对周泉北而言,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虽然已经有了泰坦谷地的基业,但只有在自己的家乡萍州,这个自己出生、长大的小城市,周泉北才更会有如鱼得水般的感觉。
而陈闯去了泰坦谷地,势必又会发生新的化学反应。
与老黄的纠结,虽然让周泉北非常不爽,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陈闯的性子,其实周泉北也能理解。
自幼的生活经历,使他严重缺乏安全感。
以前,有老周在,凡事,陈闯都觉得心裏有谱儿,再加上周泉北,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
但老周一走,周泉北也是忙于事业,这让陈闯的心裏,忽然就变得空空落落,再加之家庭方面,事事也不能皆如人意,走点小岔路,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不过,有人走了这种岔路,可能就跌进了万丈深渊,永远也别想再爬出来。
但陈闯却有周泉北,这一切,与别人自是有所不同。
还是中堂大人那句话,“不用人为亲,难道要用人为疏?”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古人的这句名言,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否则,任尔权掌天下,但手底下没有一帮子亲信、亲随摇旗呐喊,你的话,还能管用?跟光杆司令,又能有什么区别?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同样,熟读史书,周泉北也深深明白事物发展的规律。
就算是强大如太祖,如果没有‘秋收’的底子,又怎的可能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底气?
入夜,萍州一中附近的某高档别墅区,周泉北正在与邱老师深入的探讨人生深度的问题,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这让周泉北非常不爽,但邱老师也怕真有什么事儿,也顾不得春光外泄,忙道:“小北,这么晚了,说不定真有什么事儿。你还是接一下吧。”
周泉北点点头,点燃了一颗烟,有些不爽的接起了电话,但裏面的消息,却是让周泉北身体猛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