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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你是不是还在奇怪我为什么会叫你来今天的饭局?”曹建宁问。
此刻饭局早已经结束,周铭和曹建宁正在俱乐部的茶室里喝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由于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今天过来就只是商量一下岭南以后的路,说完就走,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在饭局之前我或许没有头绪,不过现在我好像已经有点明白了,”周铭抬头看着曹建宁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曹总你是怕这些人仍然只是在敷衍你对吧?”
“周铭你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能猜到,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呀?”
曹建宁这么感慨了一句,曹建宁是真的很佩服周铭,不仅是因为他能猜到这点,还因为他过往带给自己的全是惊讶。都说一次惊讶是出人意料,那么周铭就已经把出人意料当成一种习惯了。
周铭对此只能是无谓的耸了耸肩,其实这并不难猜,从刚才的饭局来看,那些人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但也正是这种客气,才显得他们太过随意,仿佛根本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一样。
如果再往更深里去想,曹家大哥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放弃陶年生,只不过是一个部队走私的案件,怎么就能瓦解一个地方独立集团?这根本太轻松了一点,现在想来,这个所谓的独立集团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曹家大哥一部分人想要搞独立王国,想和中央叫板,但更多的人表面支持,实则是在观望。
这种墙头草,一旦出现大的风吹草动,他们立马就现了原形,比如现在这样。
“其实曹总你也不差嘛,最起码你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看出这个问题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周铭也恭维了曹建宁一句。
曹建宁则无奈的摇摇头:“我这只不过就是有点自知之明,毕竟我大哥从小就被培养政治头脑的,我自知没大哥厉害,现在大哥那边才出了问题,这些人就这样的态度,我不能不多留一个心眼啊!”
周铭想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曹总你这个做法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我觉得你的着重点不应该全放在这里。”
曹建宁的眼睛一亮:“不放在这里那应该放在哪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家里本身就有这些关系,你还是应该要抓在手上的,不管是真心实意也好,还是虚情假意也罢,你总算是有这些关系的,整个岭南省不知道多少人都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就像我,在没遇见杜鹏之前,不管有多少钱,就是一个领导的面都见不到的,”周铭叹了口气说,“所以呀!曹总你这要不珍惜会遭天打雷劈的,而我想说的,就是我之前所表达的东西。”
你之前所表达的东西?
曹建宁想了一下,那首菩提本无树的诗偈立即回荡在脑海里,他问周铭:“你是想说我的方向也错了?”
“也错也没错,只是在于曹总你怎么想了。”周铭说。
曹建宁愣愣的看着周铭说:“如果不是我的眼睛没瞎,我一定会以为我在和一位得道高僧在做道论法,为我开心明智。”
周铭笑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子的,曹总如果你现在是岭南省委的某个处长,或者是哪里的县委书记,以后都要混官场的话,那么你是一定要和那些人勤走动的,不过据我对曹总你的了解,你好像更喜欢做生意一点。”
曹建宁点头说:“是的,所以我就要把我的主要心思放在生意场上了?”
“没错,因为如果曹总你能创造出一个垄断某个行业的大企业出来,你在中央的地位并不比一个省委书记要低。”周铭说。
周铭这并没有在忽悠曹建宁,毕竟省委书记只是单纯某个省的一把手,如果刨除家族因素,那么他的影响力基本只在他的省内,甚至在某些形势复杂的省份,省委书记都未必能影响到全部。但是某个垄断企业就不一样了,他影响的是全国,一旦出了问题,往往会影响到全国,那要解决就很头疼了。
正是因为这样,在后世中央要解决国企的问题,要对付那些国企大佬,往往要比单纯撤掉一个省委书记都难。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改革开放后的国企改制就不会那么艰难,从78年开始一连十多年才有所起色了。
作为世家出身的曹建宁显然对这个的了解更深,不过了解归了解,但要做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垄断一个行业,如果没有国家的支持,这怎么可能?
周铭看出了曹建宁的担忧,他拿起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大哥大故意在曹建宁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