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东西来了没。”楼画语摆了摆手,转身要推开门,现在这情况,只有出去,让人叫了楼明光过来,才有缓和的余地。
只是她刚一动,钱氏立马沉喝道:“站着,别动!”
她声音极沉,说话间,胸膛鼓动,衣衫上的血复又渗得多一些。
楼画语忙不敢动了,一边楼画诗也不敢再说话。
“娘,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楼画语有些无奈,可钱氏却置若罔闻。
幸好外头以为有什么急用,东西急急的送了过来。
楼画语听到敲门声,忙去开门将东西端进来,朝桃夭打了个眼色。
待她将东西端进来,只见分成两碗的鸡血里,两条水蛭在缓缓蠕动,看上去让人有些发寒。
“将酒倒进去。”钱氏看着那两碗血,沉声道:“放心,不是给你们喝的,倒进后,咬破手指,滴入自己的血起誓就行了。”
两姐妹有些面面相觑,但钱氏握着匕首复又朝下压了压,这次连话都没说了。
楼画诗连哭都不敢哭了,忙咬破了手指将血滴了进去。
楼画语见钱氏转眼看过来,忙也跟着咬破了手指,滴到了另一碗。
然后两姐妹沉声起誓:“巫神在上,今日以血起誓,此生再不得习巫蛊之术,如若有违背……”
“至亲皆亡,独留已身。”钱氏握着匕首,看着两人。
这誓言虽有些怪,却也掐得住人,两姐妹只得复又重复道:“至亲皆亡,独留已身。”
待她们起誓完,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太烈,那两条在鸡血中游荡的水蛭居然吐血缩成皱巴巴的一团,看上去越发的让人发着寒。
外头桃夭已然找来了楼明光,他敲了敲门:“夫人?”
钱氏转眼看了看楼画语,将匕首放下,朝楼画诗道:“去将东西烧了搬过来住。”
楼画诗眼皮有些发红,垂着头,急急的跑了出去。
“九娘,这是怎么了?”楼明光见她急急的跑出去,有些诧异。
一进屋,见楼画语拿着丝帕捂着钱氏胸口,那帕子上还有着血迹,也吓了一跳。
忙凑了过去,朝外头玉珠道:“叫巫医。”
楼画语让楼明光看着钱氏,这才抽出身来,去看楼画诗。
进屋的时候,她正扑在床上,放声痛哭。
楼画语扶了扶她的头发,沉声道:“娘亲也有苦衷的。”
“那她为何不说?”楼画诗抬眼,扑到楼画语怀中:“我只是想出份力,我不想一直做被照顾的那个,不想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不想自己明明处于危险中,却又不知道。”
“不会了。”楼画语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道:“以后有什么事,我定然全部告诉你好不好?”
拿着帕子帮楼画诗擦着脸,沉声道:“你看娘亲那样子,怕是也习过巫术的,可她既然弃了,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除了惨死,还会有什么吗?”楼画诗哭过后,倒也平稳了些。
楼画语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娘亲也不是没机会回南疆,可她一直未曾回来,这次回来,是被承恩侯府伤透了心。娘亲那般想南疆,却不回来,定然也是有原因的。”
“可如若这次银矿下面的巫蛇不是人为的呢?”楼画诗捏着帕子,看着楼画语:“如若当真是巫神诅咒,发怒呢?你让南疆这么多人怎么办?你让三表哥怎么办?”
“他去了银矿,如若……”楼画诗说着,复又哭了起来:“我就是习过巫术,我才知敬畏,可娘亲为何这般!”(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