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调研过后的第二天,市委赵书记对林县长很是看重的消息便在清源官场上传遍了,一时间,林家强成了清源炙手可热的人物,风头完全压制住了朱连山。
林家强虽不完全清楚赵庆明的用意,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赵书记这么做显然是想将其绑在他的战车上,换句话说,从此以后,他林家强的脑门上将会被印上一个大大的赵字。
尽管这种状况有一定的风险,但林家强也乐意为之,作为在体制内混迹多年的老江湖,他很清楚上级领导的赏识对于官员竟升的重要性。他这次之所以没能顺利成为清源的一把手,就和上面没人有很大关系。现在机会送上门了,他当然不会任由其白白溜走。
至于说赵庆明是不是继续能在泯州待下去,这点林家强的心裏也是没底,不过既然想要站队,那自然得冒点风险,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从省纪委调查组离开泯州以后的情况来看,赵庆明倒台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否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任何动静。林家强的心裏是这样想的。
尽管已经打定了主意,林家强还是想听听儿子的建议,从这半年来发生的几件事情来看,儿子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也是林家强对林熹的观点格外看重的原因所在。
一家三口吃完晚饭以后,王月芹忙着去厨房洗锅刷碗了,林家强、林熹父子俩则一前一后进了书房门。
父子俩坐定以后,林家强看了儿子一眼,低声问道:“放假这么多天了,不回家在泯州忙什么的,可别说补习功课什么的,我可不是你妈,把这理由给我收起来。”
林熹听到这话以后,身子一怔,老爸此时很有几分上位者的感觉,这和前世那个郁郁不得志的形象相比,真是大相径庭。
林家强看到儿子不开口,眉头一皱,接着说道:“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不会是想着怎么编谎话吧?”
“哦,爸,没啥,我们清源的东盛家具店在泯州开了一个分店,我在那边打了两天工,想了解一下他们怎么做生意的。”林熹边说,便悄悄打量了老爸一眼。
林熹心裏很清楚,东盛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老爸,只不过此时尚未到和盘托出的时候,他想先适当的渗透一点,免得到时候一下子太过吓人。
“瞎胡闹,你现在是个学生,任务就是把学习搞好,至于说做生意什么的,等你工作以后再说,以后可别这么乱来了。”林家强沉声训斥道。
见此情景,林熹连连保证以后一定把心思全都放到学习上,绝不再去关注其他东西了。林家强听后,这才满意地轻点了一下头。
林熹意识到他还是有点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看来这种渗透工作也是不容易做的,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意识到这点以后,他便决定改换话题了,林熹抬起头来,看了林家强一眼,问道:“爸,你这段时间怎么样,我听说赵叔叔到清源来搞调研,对你的评价很高呀!”
林熹听到这话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那意思是在笑赵、林两人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林家强被儿子笑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也看得出来,上次赵书记虽美其名曰到清源搞工作调研,说白了就是为他林某人撑腰去的。
这点别人不清楚,他们爷儿俩和赵庆明心裏都是有数的,此刻林熹将这事点出来,林家强的老脸也很有点挂不住。
为了转移话题,林家强对儿子说道:“林熹,你要说这事,我心裏还真有点没底,你说省里的检查组都上去这么长时间了,好像也没给出一个正儿八经的结论出来,你说赵书记他会不会有事?”
这个问题困扰着林家强好长时间了,除了在面对妻儿的时候,否则,他是绝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一句话在心裏憋久了,那滋味很是好受,现在猛地有机会倾吐出来,林家强也觉得心裏轻松了许多。
林熹把老爸的表现看在眼里,便知道这个问题困扰他好久了,想了想以后,开口说道:“爸,其实您心裏也认可赵叔叔没事,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还担心的呢!我们华夏国有句老话,疑功从有,疑罪从无,我觉得这话在赵叔叔身上同样适用,您觉得呢?”
林家强听到这话以后,先是一愣,想了想以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