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以后,张福立即让他的司机去宾馆接袁福才和许瑶,特意叮嘱对方加快一点车速。他刚才在电话里说已经让人过去接了,去的太迟的话,免得袁福才心生疑虑。
张福的安排有条不紊,在关键时刻采取的每条措施都很有针对性,然而遗憾的是,他面对的是袁福才这样一个横行大半个华夏的骨灰级骗子,再加上在这之前,对方又精心布下了局,并买通他手下的重点人物,如此一来,张总要想逃过此劫,难度比登天还大。
张福此时对此情况浑然未觉,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他一脸疲惫的坐在了老板椅上,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来,啪的一声点上火,用力猛吸了起来。
由于用力过大,烟吸得太猛,张福竟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他用力将整支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两口,这才将咳嗽压了下去。
咳嗽平息下来以后,张福又点上一支烟,有了之前的教训,他再也不敢猛抽猛吸。轻吐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以后,张福只觉得右眼皮猛的跳动了起来。
左跳财,右跳灾。张福感到情况不妙,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揉眼睛,但这感觉一旦产生,就极难消除,张福折腾了半天,右眼皮仍跳个不停,这让他越发觉得心慌意乱起来。
见此情况,从不信佛的张福竟到佛像前上了一炷香,心裏暗念道:“佛主,张福之前对您多有不敬,只要能顺利度过今天这关,以后我一定天天给您上香!”
临时抱佛脚,说的就是张福这类人。祸将临头之际,才想起来请佛主保佑,这样的祈祷要是能灵验的话,那才叫咄咄怪事呢!
经过一番忙碌以后,张福感觉到右眼皮没有之前跳的那么厉害,这让他那颗慌乱的心获得了些许安慰,捏着香烟的手恢复了正常,不再像之前那般抖个不停了。
张福刚在老板椅上坐下来,门外便响起了爽朗的笑声,随即袁福才那特有的南粤普通话的腔调就传到了张福的耳中,哎呀,张总在吗,真是不好意思啦!
听到这话后,张福彻底放下心来了。袁福才说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在这时候出现在福乐居。
张福的要求很简单,要不见钱,要不见人,现在袁福才的人过来了,并且是如此轻松的状态,那货款十有八九也不会有问题的。
张福起身把袁福才和许瑶迎进屋里,亲自为两人各泡了一杯茶。
袁福才见此情况,连忙起身说道:“张总,你真是太客气了,你这么一搞的话,我可就更觉得愧疚了!”
张福听到这话以后,心裏暗想道,你也别愧疚不愧疚了,只要你那货款打过来,我给你倒一天的茶水都没有问题。
张福心裏虽如此想着,自不可能这样和袁福才说,便与其虚与委蛇起来。
双方在沙发上坐定,袁福才瞥了张福一眼,开口说道:“张总,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严格说来,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张福听到这儿以后,知道对方话里有话,轻哦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袁福才将手中的茶杯请放在茶几上,然后咂了一下嘴巴,将口中的茶叶吐到地上,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接到你的电话以后,我立即将电话打到了公司,财务公司说,银行早晨一开门,他就把钱汇出去了,到这会仍没到你们的账户上,那一定是银行那边出了问题,所以说这事和我们公司并无关系。”
在袁福才说话的过程中,张福的双目始终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经过一番察言观色以后,张福觉得袁福才的话还是信得过的。
张福之所以有如此想法,是因为当袁福才发现刚才袁福才和他对视时,目光并没有躲闪,这说明对方十有八九没有说谎,否则他是不敢如此笃定的和人对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