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报纸在纷纷进行转发的同时,不可避免的带上了自身的烙印,短短两、三天时间,这事便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论调。一方认为,这样的做法理应赞扬,大学生虽是学生,但他们已是成年人,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他们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另一方则认为,大学生的任务是搞好学习,为将来走上社会做准备,这样的做法是揠苗助长,最终将得不偿失。
就在双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之际,大家却惊奇的发现作为当事人的林熹和其所在的应天大学却出其的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此一来,大家的注意力便转向了位于淮江省省会的这所百年名校。
三天前,锺孝昆从黄长河那得到消息,林熹完全接受学校的安排,不会针对这事接受任何采访,也不会發表意见,当时钟校长很是长出了一口气。
尽管锺孝昆当时只是简单的让黄长河通知对方一声,但他对于林熹这样的特殊学生还是很有点不放心的。这样的学生往往有很强个性和独立意识,他们可不是那些乖宝宝,学校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在锺孝昆的意料之中,《华夏日报》转发的那篇文章迅速在全国产生了很大反响。就在锺校长庆幸他们没有盲目参与其中的时候,风向却越来越不利于应大。锺孝昆这时才想起黄长河找林熹谈过以后,向他汇报时说,林熹虽接受学校的安排,但他却觉得,三缄其口对应大未必是件好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锺孝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还是很有预见性的。
这天下午三点半左右,冬日的阳光将应大校长室里照得暖洋洋的,校长锺孝昆和副校长黄长河、管海平对面而坐。三人的心情都很压抑,从阴沉的脸色和袅袅升腾起的淡蓝色的烟雾可以看出。今天,难得抽烟的锺孝昆和黄、管两根老烟枪相比,一点也不逊色,玻璃烟灰缸里躺着十几个烟头。
“你们都说说吧,现在看来,这事一味的避让下去,并不是好办法,现在有人甚至在质疑这事的真实性,那意思好像我们在借此炒作一般,防口甚于防川呀!”锺孝昆一脸郁闷的感慨道。
管海平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伸手抚了抚他那圆滚滚的肚子,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黄长河。这段时间,管海平的心裏很不爽,本以为车晓儒出事以后,他该成为第一副校长了,谁知却被黄长河捷足先登了,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不会痛快。
有了这想法以后,管海平在面对此事时,更多的是抱着一种看戏的姿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
黄长河把管海平的表现看在眼里,心裏虽有些许不快,倒也没太在意,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会如此这般去做的。黄长河的心裏很清楚,只要能顺利度过眼前这关,那他这个第一副校长的位置就算坐实了,对方不要想再和他竞争了。天下没白吃的午餐,这点黄长河再清楚不过了。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以后,黄长河也把烟蒂用力往烟灰缸里一摁,开口说道:“锺校,我就先来说两句,算是抛砖引玉吧!正如你刚才说的,这事我们想躲是躲不过去的,既然如此的话,不如坦然的面对。”
管海平听到这话后,接口问道:“黄校,不知你能否把这句坦然的面对说的更为详细一点,究竟该如何面对呢?”
黄长河听后,衝着管海平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说:“管校,这事其实一点也不复杂,事实是什么,我们就怎么说。我们心裏都很清楚,严格说来,这只是林熹的私事,和我们学校并无关系,如果硬要说有的话,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应大的学生。”
锺孝昆听到黄长河的话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林熹的私事,学校也是在这事被报道出来以后,才知道的。要说责任什么的,还真说不上。
黄长河把林熹的表现看在眼里,知道对方还是认同他的观点的,于是接着说道:“国家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大学生不得经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学校就不存在过错,自然也无需为之承担责任。”
管海平听后,顺着黄长河的话说道:“长河校长,你这话说的虽然不错,但现在大家也不知道在追究应大的责任,只是想知道我们的态度。我们之前确实不知道林熹的所作所为,但现在知道了呀,那该怎么办呢,总该有个明确的态度吧?我觉得这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