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何二女听到这话后,心裏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抬脚跟在其身后,往待霜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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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军帮王大鹏又点上一支烟的时候,郑钧说道:“王厂长,这支烟抽完时间可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如果令兄再不来电话的话,我希望你能信守之前的承诺。”
王大鹏听到这话后,夹着香烟的手重重一抖,若不是胡文军的反应迅速,火苗就要烧到他的眉毛了。
点上火以后,王大鹏没有开口,用力猛吸了两口烟,然后喷出一口浓重的烟雾,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之气全都喷吐出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看似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堂哥怎么会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这是为什么呢?
时间并没有因为王大鹏的不舍而放慢脚步,烟还没有抽完,墙上挂钟已指向五点整了。王大鹏见后,脸色顿时灰暗了下来,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右手微微颤抖着夹着烟蒂放在了嘴上。
郑钧、胡文军并没有提醒王大鹏时间到了,他们想等其将烟抽完以后再说。王大鹏事先虽答应和郑钧打赌,但这会他如果硬是不认账,谁也没办法强迫其开口,只能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王大鹏怎么也想不明白在他看来,十拿九稳能赢的赌局,怎么会出现如此结果。堂哥只需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这看似轻而易举的事情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艰难。
“哦!”就在王大鹏焦虑不安之时,右手食指突然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他下意识的用力一甩,几近燃尽的烟蒂划出了一道并不漂亮的弧线跌落在地。
看到王大鹏下意识的用左手紧捂着右手食指,郑钧沉声说道:“王厂长,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令兄怎么会不打这个电话的?”
尽管十指连心,被烟头烫了以后,很是疼痛,但王大鹏还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郑钧见此情况,接着说道:“原因其实很简单,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不是不想打这个电话,而是不敢。现在除了我们警方在关注这事以外,《法制观察日报》的记者也在关注着,这份报纸的名声,王厂长应该听说过吧?别说令兄,放眼整个苏城,都无人敢与其叫板。在此情况下,令兄不敢打这个电话,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说到这以后,郑钧停下了话头,看到王大鹏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故意将语速放缓,一字一句道:“王厂长,连令兄都要退避三舍,你觉得你能把这事扛下来吗?”
郑钧在说这话的时候,逼视这王大鹏的眼睛,使其无处躲闪。前面说了这么多,就是为最后这句做铺垫的,郑钧绝不会给王大鹏逃避的机会的。
听到郑钧的话后,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感深深的笼罩着王大鹏,他很不愿相信对方的话,但现实又使他不得不相信。除了对方的这个解释以外,王大鹏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堂哥不打这个电话。
在这之前,王大鹏曾不断的安慰自己,市长找堂哥有急事,等一会,他一定会打过来的。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就算再有什么急事,也不至于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到这时候王大鹏连掩耳盗铃的底气都没有了。
看到对方一脸死灰的表情,郑钧不失时机地说道:“王厂长,我知道这事和你并无太大关系,所以才想了打赌这一招帮你看清眼前的形势,你不至于还想不开吧?”
说到这,郑钧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那两名记者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早点把这事搞清楚,我们也轻松了。至于说这事最终如何定性,这就不是我们这样的小角色需要操心的了。王厂长,你只需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对你,对我们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