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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树梢头,赵海生、杨震和宁祖武围着一张旧桌子坐着,而在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三个人就一边聊着一边喝着茶。
“呵,真的是想不到海生你真的是有这一门好手艺啊。”宁祖武原来是不太相信赵海生真的能煮得一手好菜,可是这禾花雀一吃,他也就是马上就认可了。
“呵,我原来也不相信,可是吃过一次之后,那可就真的是日夜想着啊。”杨震也笑着说。
赵海生摆了摆手,说:“两位这样说,那可就是真的让我有一点无地自容喽。”
“哈,海生,你这样也就太客气了。”杨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杯,这茶泡得比较浓,这是因为刚才赵海生说了,刚吃完这味道极重的禾花雀再加上喝了一点酒,来一杯浓茶那可是正合适。赵海生的话果然不错,现在这茶已经慢慢地凉了,再喝了一大口,感觉马上就不同了。
此时,罗道明已经走了。刚才吃完饭之后不久,罗道明就已经找了一个借口说局里还有事情就走了。其实,罗道明是没有事情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也就不太方便,因为在原来的计划之中是没有他的,罗道明知道赵海生、杨震还有宁祖武之间肯定有些什么事情要谈,所以说吃完饭之后就走了。这让赵海生对他的评价就又高了几分。谁都知道与市长打好交道对于自己的仕途有什么意义,正是因为知道这是意义重大,所以很多人一旦有了机会,就会缠住不放,而罗道明却能适可而止地一起吃个饭就走了,这一点就相当的不容易了。
“罗道明,这个人,你怎么看?”宁祖武想了一下,还是问。
听到宁祖武开口问罗道明,赵海生的心却是一松,这说明刚才罗道明已经给这一位新的市长大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要不宁祖武是不会开口问这个问题的。
“我也了解了一下,这个人有实绩,而且有原则,我觉得这一点很不错。”赵海生想了一下说。
他并没有大加赞扬罗道明,这是因为赵海生知道自己毕竟不是体制里面的人,自己的话如果说多了,那就会显得很不合时宜,就是过分了,这样的效果反而会不好。相反,他这样简单的说两句,却能恰到好处地指出罗道明的特点,剩下的,就看宁祖武怎么看了。
果然,宁祖武在这个问题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听了赵海生的话之后,也就点点头,就不再问下去了,反而看了一下杨震,然后再看着赵海生说:
“海生啊,老市长是我的老上级了,直接干脆一点说,如果没有老市长,那也就没有我今天,所以说,我与老市长之间的关系是很密切的。”
听到宁祖武这样的话,赵海生倒是有一点惊讶,政治家走到了他们这一个层次,就算是心里真的这样想,也不会真的如此直接地说出来,所以说宁祖武的这话倒真的是有一点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不过,赵海生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宁祖武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说。
果然,宁祖武只是停了一下就马上又说:“我前段时间来看望老市长的时候,他和我说起了你曾经和他提出的服务型的政府的提法,我很有兴趣,所以我今天才托老市长把你请来这里,为的就是想更加详细地听听你在这方面的看法。”
赵海生这一下才知道为什么杨震今天把自己叫来这里,而同时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宁祖武,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此时杨震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品着茶,似乎眼前的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一般。
看了一眼杨震,感觉到了赵海生的视线,杨震轻轻地点了点头,赵海生知道这是说自己可以放心地讲了。
赵海生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并没有直接回答宁祖武的问题,而是问:“在宁市长看来,商人在社会上的地位是怎么样的?”
宁祖武想了一下,说:“在我们国家,传统就是士农工商,也就是说,商的地位是最低的。”
赵海生点了点头,说:“没错,在我们的社会的传统认识之中,商人的地方先不去说是不是最低的,但是绝对不高。相反,这士中的一部分也就是现在的官员,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一个层级。直到现在,虽然情况有了改变,但是在人们的意识之中,这士的地位还依然是最好的,也就是说,在面对着商人的时候我们的官员往往有着天生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一种文化传统上的继承,不是说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宁祖武自己就是士中的一员,对于这一点他是有着深刻的体会的,所以对于赵海生的话,就算他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于是,他就点头同意说:“没错,你说得对。”
“我们国家一直是一个农业型的国家,这一点当然到现在还依然没有改变,但是我们却不能否认,时至今日,工业,那可是会让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富裕起来的最重要的手段,没有之一,而是唯一。”赵海生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坚信不移,因为两世为人的他,早就看到了这个观点的事实证明。
宁祖武是搞经济出身的,对于赵海生的这个观点他有着更深刻的体会,“没错,正是这们,这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都迅速地推动着社会的发展,可惜的是,我们国家就正是在这两次工业革命之中落后了。”
赵海生双眼之中仿佛能散发出光芒来,他认真地说:“没错,我们是曾经落后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能再次迎头赶上。而我们要迎头赶上,那就得发展我们的工业,也就是说要建立工厂,要生产出产品来,然后把这些产品卖到国外去。”
杨震和宁祖武都没有接话,他们这个时候都在认真地听着赵海生的话:
“要建立工厂、要把东西卖到国外去,在实现这两者,都必须是靠商人,也就是说,我们要为商人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环境,让他们安心来做生意,这样我们才可能建立起生产产品的工厂,才能把生产出来的东西卖出去。但是,由于我们国家的传统思想的原因,我们的士在面对着商人的时候,往往不能平等地对待,这就会让商人产生出很多没有必要的麻烦,商人是最怕麻烦的人,他们是为了利润而来的,而麻烦一多——特别是来正于‘士’的麻烦的话,他们是没有办法赚到钱的,赚不到钱,他们来这里做生意干什么?”
“你所说的服务型的政府,就是针对这种情况而提出来的?”宁祖武慢慢地已经抓住了赵海生的主旨。
“是的,深圳有自己的很重要的特点,那就是这里是一个特区,它首先是特的,它有很多与其它地方不一样的‘特权’,这是现在它对于商人的巨大的吸引力的地方。但是,与这种‘特权’相对应的就是,这种‘特权’应该要怎么样才能落到实处?如果落不到实处,那都是空头的支票,那就是说得再好听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
“政策的实施与坚持,必须通过一地的政府机关,所以说,如果我们不改变对于商人的态度,不能树立起服务型的政府,那么就算是空有政策,也实施、实现不了,在这种情况之下,那深圳的吸引力就为之大减,它的发展的前景也就很让人担心了。”宁祖武慢慢地说。
“是的,没错,正是这样,所以说,我们必须得建立起一个服务型的政府,为来深圳发展的企业提供最好的服务,为他们创造出更了的投资环境,这样一来才能形成吸聚的效应,特区也才能真正地特起来。”赵海生很肯定地说。
“那在你看来,这种服务型的政府,他具体应该体现在什么地方呢?”宁祖武问。
“体现当然是很多方面的,我想重点讲的就是效率,简单来说,只要是涉及到商人、商业的各项审批,只要是能心可能地快速完成,那其实对于商人来说,就已经能形成巨大的吸引力了。所以我觉得首先就得从这方面来入手。”赵海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