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离开五洲宾馆,陆亦轩无疑是自在又轻松,约定好了第二天带着三人骑自行车游京城,他便准备先回家一趟。经历过昨晚上的假流莺命案事件刺激,这让陆亦轩对于性情不稳受刺激的易怒人群体,比如说自家的老婆谢春莹,对她们这样的一个群体的重视程度,无疑又提升了一阶。所以他做好了决定,回家就跟谢春莹仔仔细细深入聊一回。对于自己这些年在海外的情感经历,不打算再装聋作哑了。没办法啊!他是真心害怕,万一哪天谢春莹这死女人也是一个想不开,也跟昨晚那个傻蠢假流莺那样,光着屁股玩儿跳楼自杀,自己到是死了个干净痛快,却也不想想留下活着的亲友在世上该是多么痛苦自责。他可不想让思轩小宝贝儿突然之间没有了亲妈。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回到家后,冷不丁听到一个消息,今天一大早上,泰山北斗两位就跑来家中,不由分说将老婆孩子给接走,母亲刘玉莲问有啥事情,人家也不正面回应,反正一副在陆家多待一分钟都是心理折磨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母亲唉声叹气说了这话之后,陆亦轩心里顿时就是一阵咯噔乱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来。打了电话给谢家,结果没说几句,劈头盖脸挨了岳母一通训斥,直接警告他不准再踏谢家的门,否则腿给他打断。遇到这么个闹心事,陆亦轩真是有点心气不顺起来。让谢春莹接电话,结果岳母根本不理会,咔嚓一声直接给他挂断,等再打过去,听到是他声音二话不说又是挂线不理。这事情闹得,陆亦轩心说闹什么闹啊,求死个明白总成吧!怎么一个意思,突然之间,你们二老说好不介入不掺和的,这冷不丁变卦是几个意思啊!母亲心疼乖孙女去了谢家会不会吃不好玩不好,急得在家到处团团转。陆亦轩没奈何,既然电话不接,电话里也说不通,那直接去谢家求个明白话,然后就准备出门。不得出门呢!亲爹老子陆铁柱阴沉一脸从外面回了家,这是不去厂里上班,怎么半道又跑回家里几个意思啊?不曾想,铁柱同志进门看到大儿子时,一愣神一瞪眼,跟着便是一声大吼,随手抄起了院门的顶杠椽,照准了陆亦轩劈头盖脸就砸了来:“丢人败德玩意儿,老子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玩意,老子今天活活打死你……”铁柱同志好凶,说打可就真打,一根成年人小腿粗细的顶杠椽,给他当成了火烧棍一样舞得虎虎生风,真的是一副要打死陆亦轩的架势。陆亦轩心气正不顺呢,眼看铁柱同志没来由耍横,也是急了眼,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等顶杠椽迎头砸落下来,便在母亲刘玉莲的惊呼尖叫声中,探手一把就给反抄在手,夺了下来,怒道:“陆铁柱,你发什么疯!”铁柱同志被大儿子这一声吼给吼愣住,我是你亲爹老子,你个王八蛋玩意,跟你亲爹老子也直呼其名吹胡子瞪眼的,翻了你的天了!暴怒!铁柱同志几下没夺回顶杠椽,又骂骂咧咧满院子里找另外的趁手武器,口中反复不断在骂着“丢人败德”之类的字眼儿。那架势,真是手中有把刀,立马就要往大儿子身上砍下来。母亲刘玉莲惊得哭叫连连,一个劲追在铁柱同志后边,铁柱同志抓起一样东西,她伸手夺下一样东西,两个人就在那儿一个找一个夺,争来抢去好不激烈,铁柱同志被搞得烦躁了,在抢院子边一把铁锹时,一甩胳膊将刘玉莲给甩倒在了地上……怒了!这一家伙,陆亦轩是真怒了!“陆铁柱,你发的什么疯癫,有事你说事,有屁你赶紧痛快了放,回家来就喊打喊杀的,我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看什么看,有本事打老婆了是吧!看把你能的,在外面都特么还不知道听别人嚼了什么闲言碎语,回家来就杀人放火的,这就是你这些年长的本事……”陆亦轩也是气恼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了。也只能说是事赶事凑弄在一起了,原本回家来之前心情多轻松呀,可是这乍回到家,先是老婆抱着孩子被泰山北斗接回家,再又是打个电话问情况还被岳母在电话里面开怼,岳母那是平日里多么温柔一个知性女人,她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那么不可理喻了,这回头还没搞明白谢家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亲爹老子又跑回家给他疯了闹。简直了!简直是要疯掉了好吧!陆铁柱懵逼了,大儿子居然一副训斥小辈的口吻在训他,大儿子这冷不丁怎么又摆出那一副他才是亲爹老子的混蛋嘴脸,大儿子他气头这么盛,一点儿也没有外面传言说的那么无耻下作的不堪形象,难不成老子搞错事情了……懵逼归懵逼,铁柱同志这些年唯一学会的一个很无语习惯,一旦大儿子敢在他面前摆出自己才是亲爹老子的这副可恶又混蛋嘴脸,他就知道,无论什么事情,多一半都是道理在大儿子一方。所以,一边心里面伊伊呀呀着,他还是立马先把老婆刘玉莲给搀了起来,又赶紧关切细问没把老婆给弄伤吧!刘玉莲一巴掌拍开了铁柱同志讨好的手来,瞪着自家男人怒道:“轩娃说的对,你不管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事,不问缘由就回家来发疯,这事情就是你的不对。我儿子是什么人我这当娘的最清楚,你骂轩娃在外面丢人败德,这话也是你能当面骂出口吗?亲家公两口子上午来家,不由分说就把儿媳还有咱大孙女给接走,他们一家子也这样一副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架势,他们凭什么这么做!你说,轩娃怎么就丢人败德了,你说,你说呀!”铁柱同志此刻被老婆孩子的愤怒声讨问责住,他也冷静了下来。不过看到大儿子此刻样子,仍是一副气鼓鼓样子,怒问道:“昨晚解放路一家叫新月宾馆的地方发生了命案,摔死了个光屁股女人,这事情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陆亦轩眼神猛然一怔。母亲刘玉莲在旁一下子却仿佛被蝎子蜇了般:“什么?你怀疑咱们轩娃杀了人?陆铁柱,你从哪儿乱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