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自责时,段晓楼问她:“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
“我叫沈素衣。家住……”重庆,沈素衣张张口,愣是没把这两个字说出来。
好吧,她对明朝历史了解不多,不知道重庆在明朝叫什么。
“姑娘的意思是要跟在下走吗?”段晓楼勾唇一笑,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但沈素衣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笑。
沈素衣转眼一想,段晓楼既是锦衣衞,那该去京城吧?如果自己同去那么是不是可以阻止段晓楼见到那个“何妹妹”了呢?
于是沈素衣厚着脸皮问道:“公子真是聪慧。敢问公子是不是去京城?”她说完这句话冰河都笑了。难道这姑娘要去京城是想搭顺风车,省一个盘缠?
段晓楼未语,冰河这才插嘴道:“公子是要从京城回来,往东边去。”
沈素衣闻言大惊,难道她是穿越到了故事的结尾?老天,别逗我。为了确定这个事实,她又腆着脸问:“敢问当今皇帝是不是朱元璋?”
这下段晓楼也笑了,他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才回答她:“是朱元璋的长孙,朱允炆。”
沈素衣自知自己丢了脸,还是在段晓楼面前丢的脸。她知道段晓楼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但还是觉得羞愧。只好把满腔的热情奉献给这一满桌的菜。
她连续吃了三四碗饭才停下来,她这才发现段晓楼真的只是在喝酒。她知道他是习武之人,可也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的道理。她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把段晓楼刚放下准备倒酒的酒杯一把抢了过来。
沈素衣还没意识到自己速度有多快,以至于让段晓楼微微眯了眼睛打量她。
她有些难堪,偏又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化解这个难堪。那只本来冰凉的酒杯也变得烫手起来。
看着空气间流动的难堪,冰河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竟就这么跑了!
沈素衣低着头不敢对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段晓楼微微叹一口气,要知道,“她”是从来不怕与别人对视的。
“酒杯放了,我不会喝了。”段晓楼伸出修长好看的食指勾起沈素衣微圆的下巴,对上她那一双怯怯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说道。
沈素衣摇摇头,不相信他说的话。段晓楼也感觉到她突然战栗的肌肤,看来她是害怕了,段晓楼收回手。
沈素衣这才送了一口气。轻微抿了一下茶,却因为手指颤抖茶撒了几滴在精致的裙子上。
她拿手帕去拭擦,却突然发现——我穿的不是条绿色长裙吗!为什么会变成一件妃色的裙子!他们之中好像没有女性,段晓楼的跟班只有侍从……
沈素衣愤怒的看向这个悠然吃菜的男人——不是这个就是那个马车里的小侍从?
“你、你们!请问……段公子能否给我一个解释?”沈素衣抖了抖袖口,已经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怎么,不喜欢?挺衬你的。”向来知道女孩心思的段晓楼,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开口解释。
沈素衣猛然站起来,声音处于破碎的边缘:“我说的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段晓楼微微笑道:“小姐可中意我家的冰河?”
沈素衣面色一僵,唇色发白,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叫什么冰河银河的男人,居然一声不吭就破坏了她坚守二十年的清白?!
段晓楼笃定的点点头,温声说道:“话说姑娘裏面的穿着当真别致,没有寻常可见的……兜衣与绸裤。”
沈素衣哪里知道段晓楼是在故意逗她,她火冒三丈,大步跨出酒家去找冰河去了。
段晓楼刚想安安静静的喝酒,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不禁剑眉一蹙。这两人打起来了?那个妞竟还会一些武功?看走路步伐实在不像会武的人。
打斗声一直持续着,又等了片刻,段晓楼手里的酒杯拿不住了。
身为高手的冰河竟然没有一招制胜?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抽气声是——这女子,到底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