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金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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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小姐是福泽之人?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不是克死她老娘,又失去名声的贱坯子吗?”

一个头戴金钗,衣服华贵的妇人将手中的白釉流云浅口茶杯往地上一扔,只见“咣啷”一声响,那温热的茶杯顿时四分五裂,匍匐在地的陈嬷嬷被洒了一脸的茶水。

她却大气不敢喘一下。

“大太太饶命,是奴婢无能!”陈嬷嬷磕头如捣蒜一般。

妇人哼了一声,接过蓝布衣妇人递上的白丝绢擦了擦手,蓦地,她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毫不留情地将白手绢摔落到陈嬷嬷的脸上,骂道:“你还有脸回来!不是你坏了事,那贱坯子能活到现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要你何用!索性一并撵了出去!”

“大太太饶命,我知错了!请您念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陈嬷嬷拼命地磕头求饶,胖胖的额头上全是血渍。

金茹巧,楚尚书府长房楚复明的明媒正娶的妻子,父亲在都察院任一个闲职,却是妥妥的官家嫡出二小姐。这个女人为楚复明生了一男二女,大少爷楚子渝,四小姐楚沐菲,六小姐楚沐语。

二十二岁的楚子渝高中探花,现任翰林书院要职。楚子渝娶的是礼部尚书的外侄女,榆州知府章家的大小姐章明心,现已育有一女,小名巧儿。大小姐楚沐菲十六岁,已许配给都察院六科部门苏鹤真的三少爷苏牧,因苏老太爷子去逝,苏牧要过了热孝才能迎娶楚沐菲,二小姐楚沐语比楚沐华要大一岁,明年就要及笄了。

金氏哼了一声,懒得再跟陈嬷嬷废话多说。倒是身边的妇人—周氏小声道:“太太,您就饶了陈嬷嬷这一回吧。”

看到底下陈嬷嬷投来感激涕零的眼神,周氏心里不屑地讥笑一声,继续与金氏道:“眼下老太太派了张嬷嬷去田庄里,太太暗地里的人都被清扫了一遍,唯独明面上的陈嬷嬷、还有赖东家的留了下来。您道是老太太仁慈,她不过想告诉您,她还不想与太太撕破面,那些换掉的人,不过是提点提点您罢了。”

金氏闭上眼睛哼唧两声,没有反驳。

“所以,您不能打老太太的脸,要不然,老太太以为您在示威呢。”周氏低声道。

陈嬷嬷一听这话,心里淡定了许多。

几日前,楚沐华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没往心里面去。这次回来以后,思前想后,总是神思恍惚。今日从周氏嘴里听到这番话,心里除了踏实,更加的震惊。

楚三小姐,果然是深谋远虑啊!

陈嬷嬷被金氏谴了出去。

关上门,周氏又小声道:“太太,您且忍耐几日。那个三小姐怎么翻腾,也逃不出您的五掌心。您还是多花点时间讨老太太欢心。”

“奶娘,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我急啊!子瑜的上司丘大人颇为赏识他,丘大人的生寿在即,我手里没一件像样的物什拿得出手,刘秋月的古董铺里有个名书法家刘寒的梅兰书香台砚,我才动了心思,谁料到哪个嚼舌根闹得满城风。”

“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却让鹰啄瞎了眼。我心里恨啊!本以为那贱坯子必死无疑,谁料想她又活过来了。”

金氏忍不住大吐苦水。

“这个楚府,说到底还不是老太太作主,我这个当家大太太不过摆设罢了。我就不明白二房那样讨喜,她何不干脆把这个当家权给二房算了,搞得现今算什么?”

周氏赶紧跑出门外瞅了一眼,才急声道:“哎呦,我的大太太呀。这里可是楚府,您莫再说气话了。手心背心都是肉,老太太心里清楚着紧呢,二房再讨喜,也断不能一枝独大,老太太手段好着呢,知道相互制衡的道理。”

“打一棍子给一枣子,便是老太太的精明之处。二房的四小姐长期在慈心院居住,将来出嫁肯定少不了嫁妆。可怜了我的菲儿,偏老太太还向我哭穷,我明明记得她手里有对上好的羊脂玉佛,你敢说她不是留着给楚沐林添妆奁?”

金氏越说越气馁,眼睛通红道:“我好歹是个官家小姐,嫁给楚复明,我捞到什么了?好不容易等刘秋月那狐媚子去世,他竟然又领个风月女子回来给我添堵!老太太还怪我小心眼,我容易吗?”

“老爷出门在外,哪一处不用钱,如果不是我打点,他能过得逍遥自在吗?刘秋月也是答应把几间铺子交与我打理几年,才换来她顺心如意地跟在大老爷身边,如今我反倒成为鸠占鹊巢了。”

“说到底,就是楚沐华那贱坯子,她就是我心中的肉中刺,不除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