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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楚老太爷书房,品竹轩。
老太太两手并拢,紧张地望着老太爷在花厅里转来转去,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老爷竟还没有想到事情的应对之策吗?
从楚沐语回来禀报说三丫头推倒王太师家王诗诗进莲花池后,老太爷就显得焦躁不安,一脸红潮,参透不破的样子。
老太太何时见过他恼火成这样的,便柔声劝道:“老爷,歇一会吧,事已至此,再怎么追究三丫头的责任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怎样向贵妃娘娘求情,把三丫头放出来吧。”
直到日落西山,宫里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是死是活,总要给个话呀。
老太爷陡地转身,望着老太太,冷笑道:“你还想着她能回来,难。”
一个“难”字道尽多少的无奈与颓丧。
老太太眼一红,低声道:“我们楚家的性命都系在太子身上了,难道,这一点情分都不给吗?非得把三丫头往死里逼。二丫头也说了,王家小姐只是受惊受凉,可也不能让三丫头赔命呀?”
老太爷的门生回来说,楚沐华被莫贵妃关给了地牢。不仅如此,宫里还给王太师府送去了滋补药材,方御医更是前往太师府随诊。皇恩浩荡,王诗诗谦让恭良,她更对宣旨的公公说,感激天恩,楚三小姐原是想岔了方会酿成大错,万万要为她求情。
如今,宫里的人都在传颂未来太子妃的温和善良,堪为模范。
门生离开时,老太爷抬头望向书房里用紫檀木框镶挂的雄鹰展翅,傲翔的雄鹰,眼神锋利无比,弯曲的小嘴,像是挤出一道讽刺的冷笑。
“你怎么看?”他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的心情整暇一番,微微叹息:“三丫头的行为举止是有些乖张泼辣,只是,她断不会愚蠢到在赏花会上,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的。她如果真愚成那样,就不会三番两次在言论上驳赢王诗诗了。”
“也许只是闺秀之间的拉拉攘攘,一时失手才发生这些事。我听着王诗诗总爱挑拨三丫头,这其中会不会是某人授意的?”
看到老太爷凝神贯注地听着,老太太正色道:“王诗诗的作为,后宅见怪不怪。前一刻她才说求莫贵妃为她作主,下一刻便为三丫头说情。不是为自己赢些眼泪,又是什么?怕就怕三丫头成了无辜的替死鬼。”
“老爷,我没别的,想到楚家一门对太子忠心耿耿,没功劳也有苦累。莫贵妃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三丫头关进天牢。那不是打三丫头的脸,是打我们楚家的脸。”
老太爷听着,脸色越发凝重。
“三丫头是毁了。可楚府那么多的小姐们,以后又该怎么办?这才是重之重的难!”老太太喟然长叹,目光心碎。
在这个敏感时期,楚复明火烧火燎地走进来,痛心疾首道:“儿子向老太爷、老太太赔罪,我生了个不孝女儿,愧对楚家列祖列宗。我这就去发告文,断绝与楚沐华的父女关系。从此生死有命,富贵由天。”
说完,他便急着要离开,却被老太爷喝住了。
“你这孽障,想害死我们楚家一门是吧?你亲生女儿被关在天牢,是生是死还不知,你倒成了缩头乌龟。你扪心自问,自个儿拿了三丫头多少钱,她就那么讨人厌吗?”
老太爷冲上前来,毫不留情地刮了他一个耳光。
在旁的人目瞪口呆,就连跟在楚复明身后的金氏也吓得魂飞魄散。
楚复明被打得恼羞成怒,结结巴巴道:“可她惹恼了莫贵妃,会给楚家招来灾难。万一,太子殿下从此不再信任老太爷,该当如何是好?”
这厮几经波折才搭上太子这条线,才不想因为一个庶女黄了他的雄心大计。
老太爷气得浑身直打颤,哆嗦地指着儿子,骂道:“混帐,你说的是什么话!老夫是为当今圣上效命的,别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还没有死,再说,我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