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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楚府三小姐做成国府第五房妾侍竟还不够资格？

听了这番话，楚老太爷气得差点呕血，满脸躁戾，几乎是吼道：“凭什么你说了算！沐华是我楚家的女儿，岂是你想娶就娶的？”

看得老太爷脸火烧云一样，楚沐华赶紧走过去安抚道：“老太爷请息怒，犯不着为了这些事伤了身子。”

因为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楚沐华没有跟着去后面的厢房偷听，而是随在老太爷身边，在公堂上都见过那么多外男，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哦，你就是那个让中儿朝思暮想的楚三丫头？”成国公的虎目停留在楚沐华脸上，带着审视的味道，末了轻笑：“倒是十分好颜色。”

他露出颇为满意的表情，那番表情好像公公看媳妇的眼光。

楚沐华沉住气，冷笑：“成国公言过了，沐华当不起这份赞美。”

一般的女子见了成国公，哪个不是规规矩矩，再不然，听到赞美的话，也会露出女儿娇态的，唯独楚沐华，目光平静，与成国公直视也是不亢不卑的，毫无退缩之意。

成国公见惯了蒋致中纳的那四房姨娘，那些女人每每见到他，都是表现出弱不惊风，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突然看到楚沐华这般大气沉稳的样子，倒有些意外了。

“如此甚好，进了我们成国府的门，好好过日子，中儿定会好好待你。”成国公语气温和了几分。

还没进家门了，你倒认定我非嫁蒋致中不可了吗？

楚沐华心里腹诽道，脸上却越卑谦顺良地笑道：“成国公还是没有明白我家老太爷的意思，我们楚家的女儿，岂是轻易做妾的。我一向听老太爷的。”

她说完，抬起头，羞涩地看了一眼楚老太爷。

老太爷心里微微感到受用，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刚才他正是大放厥词说不会将自己的孙女嫁进成国公府的，如今楚沐华将那个话事权交还给老太爷，也是尊重他的意思。她也知道，楚老太爷在迫于某些势力之下，还是会将她嫁与蒋致中的。

成国公剜向楚老太爷，嚷嚷道：“楚尚忠，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楚家的女儿凭什么不能做妾了，别忘了，你的大女儿不正是康王侧妃吗？”

他的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一下子激怒了楚老太爷。虽说楚心洁嫁进康王府也是锦衣玉食，无奈占了个庶字，还有，康王府与成国府能相提并论吗？

“成国公，此事不用再提了，这对大雁你拿回去吧！我是不会把三丫头嫁与你儿子的！”楚老太爷爆炭一样的性子，一点就着了。

成国公也是死要面子的，泼皮懒脸道：“老夫拿出来的东西，就没想过拿回去！”眼珠子一转，又盯上楚沐华，冷声喝道：“楚三丫头，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在顺天府答应了娶与我儿做平妻？”

这话炸得楚老太爷心一惊，也是他不愿提起的丑事。楚沐华与蒋致中私订私终身，是她答应在先的，反悔的话，要被人诟病的。

楚沐华不慌不忙地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楚老太爷气得一哆嗦，心灰意冷。

“可是-”楚沐华瞧着成国公那得意的表情，冷冷一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蒋公子答应我的要求，我自然嫁给他。可是，他答应沐华的事情，却没有办到。请问成国公大人，他都悔言了，为何我不能悔婚呢？”

成国公最容不得别人说蒋致中半点不好，立即反驳道：“他哪里没有办到。”

楚沐华抬起下巴，精致的脸容，眼里却是寒意四射，年仅十四岁的女子，脸上却无端多了一股摄人心碎的伤感。

“他答应护我主仆周全，平安护送我们离开，却任由顺天府的牢狱欺我、虐我、甚至打我。如今，我的丫头因我而死，他不问不闻，却想着跑来捡现成的婚姻。我无罪释放，便娶我为妾。万一我成了阶下囚，成国府还愿意娶我进门吗？”她双目一瞪，逼向成国公。

成国公被这股冰冷的目光一刺，微微感到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