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谎言。

楚沐华早有准备，轻笑道：“公公别慌，因皇上先前伤了元气，断不能立即恢复如常，中医是个调治的过程，需得耐心。待我再为皇上开一剂药方，再配合姚大医的针灸，应是大好了。”

她的话说得委婉，落到郑公公的耳边，便是要慢慢调理身体，才能大好。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过早了。

郑公公暗暗有了主意，领着楚沐华进怡心殿后，他便借济去请姚大医的路上，悄悄拐个弯走进永秀宫，将楚沐华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莫贵妃与太子。

因昨晚被楚沐华打了脸，莫贵妃至今气愤难消，略带嘲讽地望向郑公公，反问道：“不到十五岁的小丫头，她的话能有多大可信的。也只有老皇帝才被她耍了。哼，你看皇上的情况，还能撑多久？”

郑公公偷偷竖起了一个巴掌。

莫贵妃与太子一阵动容。

莫贵妃抿了抿嘴唇，冷声道：“我听说上回皇上召见了石丞相与陈兵，还有成国公等人密议了储君之事。你可有打听到什么，那份遗诏今何在？”

提及储君，身为堂堂的银国太子，除了他，谁还有资格继承帝位？太子眼睛里履上一层灼热的神采。

郑公公一阵惭愧道：“当时皇上已是摒去身边的人，老奴也不例外，不过，我临出门前，听到皇上提起了秦王殿下，好像除了太子爷，秦王也是几位顾命大臣看好的人选之一。”

“老六那个胆小鬼，他拿什么与我斗，真是可笑至极！”太子鼻子一哼，冷声道。

郑公公脸色一阵难看，莫贵妃让小喜打赏了他两百两的银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永秀宫的大门，莫贵妃才对着太子责怪道：“你说这些话做什么，老六早已不是当日的毛头小子，你再这样目中无人，小心吃亏的是自己。”

太子嘿嘿两声说起了从人间消失的楚沐林，一心怀疑道：“我问了楚复宣，他一口咬定下人将女儿送走了，可是，在约定好的地方却找不着人，会不会是他耍了心眼，故意将女儿掉包带走了？”

莫贵妃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冷笑：“怎么，你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你还是把心思放在老六身上吧，你没看到他那殷勤的态度，天天围着老皇帝转来转去，万一被皇帝看上了，你找谁哭去！”

太子挠挠耳朵，才懒洋洋地起身，道是该去向父皇问安了。

莫贵妃看着他离开，对着身边的小喜道：“成国公那个老鬼，竟在与本宫耍花枪，真是越老越成精了，你让人给他传个话，让他进宫一趟。”

小喜诺了一声，正想出去，便又说道：“回娘娘的话，前几日楚沐华不巧撞上了蒋公子，还闹出一场不愉快，听说京城的人都传开了，说蒋公子有那方面的病，想必成国公也是老羞成怒，拉不开脸，才会告病在家。”

莫贵妃咦了一声，问起是什么样的病情。

小喜红了脸，讷讷道：“是花柳病。”

莫贵妃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来还想着让成国公进宫说话的一丝念头也没有了，儿子都染上那种恶心的病，难保老子会干净，万一传染给她，该如何是好？

“罢了，你不用去请成国公了，还是去徐府走一趟吧，这个月，徐思敏的钱迟迟不拿上来，你去敲打两句。”莫贵妃刚刚又挥霍了两百两，正是牙痛得要命，相比有病的成国公，还是徐思敏的钱更实际一些。

小喜快活地跑出去了。

怡心殿。

楚沐华不紧不慢地为孝泽帝按摩着头部，目光不经意地望向坐在一旁的乐文弘。

“老六，你来做什么？”

孝泽帝略带困顿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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