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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娟举起手中的绿釉粉白酒杯,送入嘴唇间轻呷了一口,青梅酒清冽独有的芳醇充斥着喉咙之间,令她心头一振,嘴角漾起笑意道:“眼下有个不错的机会,不仅可以缓解我与皇上微妙的关系,更是大大挫败楚沐华的大好时机。”
自从乐文弘痴迷上楚沐华以后,一直对紫娟相敬如宾,并无实质的感情。她所说的微妙关系,容姑姑自是懂的。没有宠爱的皇后,与空守独房的女人有何分别。更何况,为了赤明纳氏家族的利益,紫娟必须尽快怀上子嗣。
容姑姑冷静地说道:“娘娘,皇上对她多加维护,想要打击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邵慕风的实力深不可测,明面上已经交出兵权,南边的军队里面,他依然有着很高的威信。”
窗前吹来一阵猛风,拂起紫娟那遍金织绵宽袖的裙角,猎猎起舞,她站起来,半晌才说道:“上同城查出钱知州贪污一案,现在闹得众所周知,父亲密信于我,让我暗中筹备好一切,找个信得过的人前往上同城,只要钱知州的案子立了大功,我们赤明纳氏的生意就能打进上同城去。可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
她望向容姑姑,笑颜如花的脸上,满满的自信道:“只怕皇上也该到了。”
话刚落,宫殿外面就有宫女快步走进来,一脸的庆幸道:“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容姑姑忙扶着紫娟走向门外,就看到乐文弘平静的脸,他扫了一眼紫娟,淡然道:“门外风大,你身子弱,就不需要迎接朕了。”说归说,他却是伸出手来,拉着紫娟的手。
她的手冰凉滑腻,如一块上好的美玉。
紫娟不过十七岁,正是豆蔻年华,青春少女最美的时期,却被束缚于深宫之中,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肩负着赤明纳氏家族一族的兴衰与繁荣,她天生就是为新帝而准备的女人。哪怕不是乐文弘登基继位,太皇太后也会将她送进宫来,延续家族的命运。
乐文弘难得说出动情的话语,心思沉重如紫娟,内心也澎湃紧张起来。她的脸色绯红,紧了紧他的手,柔声道:“臣妾谢过皇上关爱之情。”
两个人走进暖阁里,容姑姑为他们端上一些点心与茶,便退至一旁。
“皇上怎想着来看臣妾了。”紫娟亲自为乐文弘端上一杯参茶,巧笑嫣然道。
乐文弘随意说了一句:“朕瞧着左右无事,便过来看看皇后,想来皇后自在惯了,朕还扰了皇后的雅兴?”
紫娟忙笑道:“皇上却是折杀臣妾了,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很欢喜。”她的脸红得更深了,连眉际之间也染上了一抹妩媚。
乐文弘怔怔地看着她,再联想到楚沐华对自己的天差地别,不由地脱口而出:“若是她也如你一般,朕便无烦心之事了。”
像是说漏嘴了一样,他忙又笑道:“皇后母仪天下,朕甚为欢喜。”
没头没脑的话,旁人听了也是不知所然,但紫娟是谁,乐文弘是从绿居园过来的,他口中的人除了楚沐华,还能有谁,心里一动,不由地劝慰道:“皇上,有一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乐文弘看了她一眼:“说罢。”
紫娟笑容满满,略带狡黠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明面上说不喜欢,不代表着真的不喜欢。患难总是见真情,像元敏郡主如此聪慧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了。话说邵将军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了,救济她于危难之间,元敏郡主感恩戴德,自然以身相许,不离不弃。可若是一个男人长久地离开她,在她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却无暇自顾的时候,皇上以为呢?”
她轻巧地将话抛给了他,话里话间却是不言而喻。
乐文弘长久被困的情思一下子就拨云见日,顿感神清气爽起来。
心想着这位赤明纳氏家的女儿真是深得人心,果然是贤惠的内助。
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乐文弘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索性说起了楚沐华对自己的冷漠,语言间多有不甘。
紫娟心里透亮,却不得不装出讶然的表情,忧心道:“按道理皇上痴心一片,元敏郡主也太不识抬举,待臣妾有空提拨郡主两句,能为皇上分忧解难,仍是臣妾的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