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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敏的妾侍是该死,楚沐林才会下了狠药。阿萝是她这一年来舍身丫头,两个人同历难境,少去她,就好比失去左右臂一样。
楚沐林盯着她,声音里难得带着一丝暖意道:“此事你不要再提了,容我再想想。”
阿萝走到窗台前,砰地一声合上窗户,慢步走来,目光平静,轻声道:“阿萝的父亲欠债累累,十两银子将我卖给一个杀猪的做妾侍。那男人每日每夜折磨我,家里的老婆待我苛刻虐待。我小产过一次,大夫说我坐月子又同房,伤了身仓不能怀孕了。我逃了出来,若不是你救我一命,阿萝早被那男人折磨死了。”
阿萝提起自己的阴暗往事,脸上平静得像是在讲述一件不关己的故事。
楚沐林沉下眼眸,冷声道:“我答应过你,有朝一日,一定会为你手刃亲仇。”
阿萝突然笑了,那白净的脸上,划过一道璨然的笑意。
“小姐,有你这句话。阿萝无论如何,都要助你事成。”她静声道。
楚沐林喉咙一哽,霎时说不出话来。
两世为人,前世待她最好,哪怕丢掉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的采萍,无情地出卖了她。这辈子,她以为愚钝又容易被算计的楚沐华彻底翻身了。所有的一切切,都不在前世的轨迹之中。她不知道该相信谁,还有谁可以相信。
眼前这个满嘴粗俗,处处与徐思敏作对,却暗地与她顶嘴的女子。却愿意把性命相托。
楚沐林转过头去,飞快地掩住了眼泪,回过头来,眼睛犹有湿痕道:“既然你愿意帮我,那么,我尽量不让你出事。”
阿萝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脸容憔悴,明明只有十五岁的芳华,看起来却像二十五岁的样子,再看看那个姿容出众的楚沐华,却真是天壤之别。
她淡淡笑道:“小姐,我会让楚沐华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哦,不,她已经被家族抛弃过一次了,当然不会怎么伤心,我想让她尝尝最相信的人,做出最令她痛心的事。这样才能狠狠地报复她。当然了,我是有条件的。”
说到这里,她抬眼望着楚沐林。
楚沐林冷笑道:“只要令楚沐华尝受到我的处境,哪怕搭上我的命,也是愿意的。阿萝,你不能让她轻易就死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千夫万骑的滋味。哈哈。”她忍住笑眼,差点掉下眼泪。
阿萝轻笑一笑:“我不要你的性命。事情完结后,你立即出城,跟随那位公子,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别回来了。”
楚沐林笑容一僵,似有觉悟道:“阿萝,你为何要为他说话?”
阿萝惨然一笑:“小姐,你只知道将仇恨挂在嘴上,却不知道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我看他对你一往情深,你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哪怕你觉得身子已经脏了,在他的眼里,你一如既往的洁白无瑕。”
楚沐林痴痴地望着她,突地转过身,戴上幄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阿萝回首往事,唏嘘道:“你倒宁愿他能多看我一眼,可惜,他中意的人不是我。这是命。”她独自坐在木凳上,斟了一杯玫瑰花,淡笑道:“玫瑰多刺却高贵无比,钟爱之人,哪怕被扎得头破血流,依然义无反顾。果然,他说得对,你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
大概一个时辰后,楚沐林出现在某处酒楼里的房间里。空气里弥漫着男女腐败而浪荡的气味,楚沐林的鼻子皱了皱,眼睛里勾起一抹冷嘲,她在宽大的罗汉床前的圈椅上坐了下来,望着一脸慵懒,漫不经心地靠在石松色靠枕上的李小婉,轻笑道:“看来,你挺享受的嘛。”
李小婉睨了一眼她,支着肘子从罗汉床前起来,雪白的手拢了拢秋香色的抹胸的位置,不甚在意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办的好事,又让她计破了。”
楚沐林自斟了一杯清茶,天青色釉盏里的茶水清色亮丽的,鼻尖间充斥着淡淡的清香味。她感觉到舒坦了许多。
头也不抬道:“这次是我的疏忽,下一回,我绝不会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