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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慕风来了,又走了。
楚沐华仰起头,对着眼前如静默士兵守护着她的一堵墙壁道:“夏菊,他没有骗我。始终还是来了。你不是问我,那天在牢狱里,我画的素描像是谁吗,那个人,就是邵慕风。”
她贴在墙壁上,如任性的妹妹般笑道:“夏菊,我要走了,希望你能保佑我,平安出狱。”
她毅然转身,从头上拨下银簪子,并打开里面的暗格,从里面倒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微微叹息一声,便将药丸吞服下去。
徐京耀领着众衙役前来牢房时,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眼一直瞪,扑过来扶起徐思敏,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骤然变脸,眼睛里喷出痛苦的目光,指着楚沐华的身影道:“来人,将楚沐华这个杀人凶手给我绑了!”
儿子竟然死了,他绝不会放过这女人!
沈阳脸色一僵,忙牵住身后的衙役,不让他轻举妄动。
一位衙役扑向楚沐华,探探她的鼻息,吓得脸一白,哆哆嗦嗦道:“大人,楚三小姐死了!”
楚沐华死了!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炸在邵慕风的耳边,他神色陡变,身形摇晃了两下。若不是所有的衙役都望向楚沐华,他的异常早就被人发现了。
沈阳忙扯住他,小声道:“主子,别冲动。”
徐京耀正沉浸在自己的哀悼中,冷不防听到楚沐华也死了的消息,面有狠色,平放下儿子跑过来,仔细探楚沐华的气息,还特地将手停放在楚沐华的鼻子间,许久才罢休。
他注定是失望的,因为楚沐华身上没有任何的生机,连心跳也停止了。
门外的衙役带来一名大夫,大夫仔细诊断一番,痛心道:“楚大夫没了气息,已经断气了。”大夫怜惜楚沐华的年少芳华就这样没了。
徐京耀跌倒在地上,许久说不出话来。
比他更痛彻心扉的还有邵慕风。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外,靠在墙壁上,死死咬着嘴唇,一只手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依林,你为何要那么傻,为何不等等我?
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带血的手背上,他的面容脆弱不堪,如风中的一根残破的纸鸾,所有的希望化为泡沫。
他,不甘心。
前外断断续续传来大夫的诊断:“徐公子是窒息死亡的,楚沐华却是服药。原因是徐公子与楚沐华发生争执,失手勒死徐公子,心想着在劫难逃,便服毒自杀。”
邵慕风拿手捂住嘴唇,失魂地盯着地上,目光枯涸而无华。
她走了,竟然不等等他。沐华,你真的好傻……
这样的结果,徐京耀勉强接受。儿子死了,同样解决了楚沐华。如此,他便堂堂正正地公诸天下,楚沐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有衙役对他禀报道:“大人,门外的人快撑不住,那些刁民要冲进来了!”
徐京耀咆哮道:“你们这群废物,谁敢乱闯顺天府,统统给我乱棍打死!”
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此刻,他的心里有着涛天的恨意,楚沐华已经自尽,唯有将怒火发泄在门外那些人身上。他恨不得将门外那些刁民一个个全部打死才好。
大老爷要打死门外的老百姓,那个大夫有些眼色道:“大人,怕是不妥吧,那些可是良民,万一朝廷追究下来,大人可难辞其咎啊!”
徐京耀冷笑连连道:“良民,谁说他们是良民了,你们是楚沐华的同伙,现在想来劫持人犯的。传我命令下去,将楚沐华的尸体抬出去,让那些不长眼睛的刁民好好看清楚了,这就是楚沐华的下场。”
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心有不忍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楚沐华,除了没有气息而已,她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好像熟睡一样。
生前不能被待善,死后还要变成徐京耀的挡箭牌,未免残忍了一些。
那些衙役不敢轻易妄动。
徐京耀恼了,怒不可遏道:“怎么,连你们也要造反吗?”
其中一个年轻的衙役小声道:“大人,将楚沐华的尸体抬出去,只怕那些刁民看了,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大家却是心知肚明。大人说将所有闹事者乱棍打死,只怕顺天府的人还没走出来,就被老百姓的口水给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