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王东磁顿时恍然大悟，思忖了一下，说道：“这样合作的模式，可以帮助陈老吉凉茶饮料公司迅速扩大产能，但是又不会让他们公司的成本上升，能够想出来这种模式的人，堪称是天才啊。”“呵呵，这其实就是一个代工模式而已。”陈浩笑了笑，解释说道：“这样的模式，其实就是一个双赢，像是可口可乐，阿迪等跨国公司，都是采用了这样的方式在国外进行扩张，现在陈老吉凉茶饮料公司的规模也很大了，而且在国内市场份额也稳定下来了，才有资本进行这样的扩张，如果是小一些的公司，这种模式就不行了。”“为什么不行？”王永兵闻言好奇的问了一句。“很简单啊。”陈浩笑呵呵的说道：“如果是小公司的话，说不定哪天就倒闭了，你贸然投资建立这么一个工厂和他们合作，如果他们倒闭了，那你的工厂岂不是也跟着倒闭了吗？”“没错。”王永兵拍了拍额头，说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王东磁若有所思的点燃一根香烟，抽了几口，有些担心的说道：“小陈，你那个朋友，在陈老吉凉茶饮料公司那边，能够说得上话吗？不瞒你说，其实我家里，现在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别看永兵这银行卡里还有二十多万，但如果将银行贷款都还了的话，那就一分钱都剩不下了，陈老吉凉茶饮料公司那边如果知道我这样的情况，他们还能够和我合作吗？”“放心吧伯父。”陈浩笑了笑，说道：“钱的方面，陈老吉凉茶饮料公司那边有，这种合作说白了，即便是对方没有钱，陈老吉凉茶饮料公司也能够投资的起，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在于这个厂子的管理人员是怎样的。”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打个比方吧，假如有个人很有钱，自己投资建厂，要和陈老吉凉茶饮料公司进行合作，但对于管理方面一窍不通，这样的话，那么陈老吉凉茶饮料公司那边他们也肯定会慎重考虑，评估这次合作风险的。”“这样还有风险？”王永兵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当然有啊。”陈浩哑然失笑，说道：“这样合作的风险在于，第一个是原材料的损失，因为这样合作的方式，代工厂这边就只负责生产，其他销售，原材料等等，什么都不管的，就是说白了，只赚加工费而已，第二个风险在于产品品质可能出现的风险，毕竟，陈老吉现在在国内占据的市场份额很大，产品很有影响力了，假如代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下降很严重的话，那消费者可不管你这产品是哪个工厂出来的，他们就会单纯的认为，陈老吉凉茶饮料不行了，欺骗消费者了，从而造成不好的口碑，而一款产品的口碑，是非常重要的。”“小陈说的没错。”王东磁闻言眼睛一亮，点头附和赞同的说道：“一款产品的成功，是非常困难的，但如果要毁掉一款产品，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不良的口碑发酵，有些消费者他们根本就懒得去分辨一个消息的真假，假如看见某个产品有所谓的猛料，他们第一反应就是相信。”“真的？”王永兵一愣，疑惑的说道：“没这么夸张吧？”“永兵，这一点也不夸张。”王东磁摇头，感慨的说道：“我就亲眼看见过，以前，咱们市里一个国营的厂子，就是专门做酱油的，后来，有人造谣说是这酱油里面掺水，还有一些其他有害物质，然而消费者却是根本不去分辨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谣言，听到这样的传言后，许多人第一反应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然后纷纷改买其他企业生产的酱油，结果这个厂子的酱油一下子就滞销了，没过几年，就破产了。”“这也太夸张了吧？”王永兵听的咋舌不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陈浩感慨了一声，说道：“的确，国人们就是抱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有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说道：“伯父，您看您考虑一下吧，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当然了，我就是提一个建议而已，如果您觉得有风险，不想干那也是可以的。”“嗯，我知道了小陈。”王东磁点头，狠狠抽了一口烟，认真的说道：“我会仔细慎重考虑一下的，来，吃菜，吃菜。”他将烟头丢到地上，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开始吃了起来。陈浩也没继续在说这个话题，几人开始闲聊起来了其他的事情。陈浩这是真心打算想要帮王东磁一下，才主动说起来了这个事情，当然，至于想不想干，那就是王东磁他自己的想法了。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小陈，永兵，既然你俩回来了，那就稍微多待上两天再走吧。”饭后，王东磁对陈浩说道：“让永兵领着你，在我们这里玩两天再回去，你看怎么样？”陈浩想了一下，点头说道：“也可以，反正来也来了，也不在乎多待一两天。”“嗯，就是。”王东磁笑着点了点头。接下来，王母就开始收拾房间了，让陈浩在家里住两天，原本，按照王母的意思是，让王永兵来客厅睡觉，将他的卧室，让给陈浩。陈浩自然肯定是不愿意了，这不是变成鸠占鹊巢了嘛，最终，王永兵一家人拗不过陈浩，只好答应让他去外面住了，王母特意将开酒店的钱塞给王永兵，让他去给陈浩付房钱。陈浩也没有争，毕竟，这只不过是小钱而已。接下来两天，陈浩和王永兵两人，在市里到处逛一逛，看一看。而王母和王东磁两人，则是开始商量起来，到底要不要做这个代工工厂。“……你觉得怎么样？”王东磁坐在客厅里，抽着烟，神色凝重的对王母说道：“我想试一下。”“东磁，你有管理工厂的经验。”王母说道：“你如果觉得，你能够管理好一个工厂，那咱们不妨就试一下呗，我觉得可以试，别的不说，就小陈这个孩子来说吧，我觉得他说话，办事儿都很稳重，我相信他不会害咱们的。”“你看看你。”王东磁有些无语，苦笑着说道：“我也没有说，小陈会害咱们啊，这孩子，人很不错，我是担心我自己，怕拿不下来。”顿了一下，他感慨的说道：“这可是好几百万的投资啊，之前这五十万的投资，就让咱们家几乎是倾家荡产了，眼下，永兵拿回来的这些钱，算是可以将之前借的钱和银行贷款，全部都还清了，如果老老实实的找个地方上班，咱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这次如果办厂也失败的话……那后半辈子估计咱们就只能是在还债之中渡过了……我最担心的是这一点！”“你有多大的把握？”王母明白了丈夫心里所担忧的是什么了。“一半一半吧。”王东磁喷出一股烟雾，凝神仔细想了想，缓缓说道：“假如真像是小陈说的那样，那么这个厂子，其实也很好管理的，就是重点抓生产工艺，不允许在每个环节上，都存在偷工减料的问题，必须要坚决执行每一步步骤……”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王母虽然听不懂，但依然还是摆出一副努力认真倾听的样子，她知道，这是丈夫的强项，那么，既然是强项的话，由他自己来说，是最好的，因为这样可以确立他的自信心。待王东磁说完后，王母安静的说道：“东磁，既然你都明白这些，那咱们就干吧！”王东磁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就不担心，万一这次失败了，下半辈子跟着一起还债吗？”“如果这次也失败了，那我就相信，这就是命。”王母淡淡的说道：“那就认命好了，反正，古人都说了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支持你，我一直都觉得，你很有能力，你不应该一辈子都只在工厂里面待着，应该出来闯荡一下，这就是我当初支持你的原因，我当初支持你，我现在依然还支持你！”听到她这番话，王东磁心里一暖，脑海里冒出来一句话：“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烟头，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说道：“没错，既然你也同意，那咱们就在试一下，我还就不相信了，难道老天爷就盯上我，让我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吗？”“那你既然想好了，就抓紧时间和小陈说吧。”王母趁热打铁的说道：“趁小陈现在还在这里，让他和他那个朋友联系好了，这样，你也放心，我也放心。”“嗯，你说的没错。”王东磁点了点头，走到电话旁边，拨通了陈浩的手机号码。一家咖啡厅里，王永兵正在和陈浩两人坐在这里喝咖啡。“……陈哥。”王永兵用勺子在杯子里面搅动着，说道：“你觉得，我爸他这次会不会投资这个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