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为什么?”叶念思愣了一下:“她都被陈大侠打得吐血了,师兄不至于连这样还打不过吧?”
这话刚一出口,叶念思便知道不妙。不过要想收回这句话却已经来不及了。无崖子腾地从站了起来,面色铁青,却不看去叶念思,而是转身低头对逍遥子道:“但凭师父吩咐。”
李秋水则是径直走到叶念思跟前劈头骂道:“说什么话呢!师兄何等人物,怎么会做乘人之危这等下做之事!这些龌龊事儿你自己想自己干去,别老把师哥扯进来!”
李秋水平日里对叶念思倒是并不讨厌。但一旦叶念思的言行,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对无崖子形成挑战,李秋水都会毫无保留地回护无崖子。关于这点,叶念思早已摸清并且无奈地接受了。但叶念思也男人,李秋水的美貌若说他完全不动心,那从生理上来说不可能。而且这回实在有点不同,这样的当面唾骂,无论叶念思平日里把脸皮练厚到何等程度,他也有些无法容忍。
“我很想上去,可惜师姐您不教我武功啊!”叶念思站起身来,迎着李秋水杀人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道。
“本门武功这么多,你自己不学,天天在家里混吃等死怪得谁来?我们天天为门派累死累活,你却在外面卖唱调戏良家妇女。这样没前途没上进我们都没嫌弃你,你还想怎么样?”李秋水凤眼一瞪,嗔道。
面对李秋水的咄咄逼人,叶念思张了张嘴,竟然辩无可辩。无崖子李秋水等师兄姐明里从事各类职业,暗中到处打听秘笈和宝藏情报的事,叶念思也是入门很久之后才知道。可笑他还特地做了一把吉他,原想和同门师兄姐们保持一致,没想到在他们眼中却成了彻彻底底不务正业的行为。到后来叶念思知道师兄姐们并非为了养家糊口而出去工作,但从来也没人给过他任务,他本身武功又低得一塌糊涂——就算想帮忙也无从下手啊。可这道理他跟谁讲去?琅环玉洞里没背得秘笈的是他,做吉他做了一个半月的是他,卖艺卖了小半年的仍然是他。私房钱赚了不少,武功却比六岁的丁春秋还不如,同门不给他任务,能怪他们吗?
李秋水还要再骂,却被无崖子一把拉住了:“师妹,少说一点吧。”李秋水回眸一笑:“师哥要我不说了,我就不说了。”
逍遥子见众人再无其他意见,瞟了失魂落魄的叶念思一眼,道:“走吧。比武招亲之事,回头再想办法。”说罢,率先离去。李秋水笑靥如花地挽着无崖子的手跟在逍遥子后面。李梦蝶走到叶念思身边,犹豫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叶念思的手这才离开。逍遥子四人一走,酒楼的座位顿时空了下来,在一旁站着看楼下热闹的人立即毫不客气地抢占了这个最好的位置。一个体形魁梧的大汉见叶念思站在座位旁,干脆一屁股朝他的座位挤了过去。叶念思不曾防备,被挤得一跤摔倒,头部磕在板凳角上,鲜血长流。周围的观众看了无不大笑。
叶念思这才回过魂来。只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拣起掉在地上的吉他,步履蹒跚地下了酒楼。原本在一旁笑话的众人见到他这番落魄的景象,竟然心生同情,都不好意思再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