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无力的阳光,穿过双重细格窗棂后摔碎在木制的地板上,散漫地弥漫在一个小小的角度里,看上去份外惨淡。这道阳光是整条走廊唯一的光源。这条走廊连接着偏门出口和客房的推拉门,因为光线的原因显得特别昏暗。因为叠席,或者说倭人口中所说的“榻榻米”的原因,整个过道里飘浮着一种森林里腐木的气息,在这种阴暗潮湿的背景下,更让人感到心情压抑。
推拉门的外面,站着一个身高六尺的年轻武士。只见他身穿淡蓝色和服,腰间挂着一把长达四尺的倭刀。虽然光线并不明朗,但依旧能看出这个年轻武士一表人才,气宇不凡。一种渊渟岳峙般的气息从年轻武士的身上传来,若非武功到达很高成就,一般人绝不可发出如此气势。可就这样一位放在江湖上足以横行无忌的高手,此时却兢兢业业地守在推拉门外站岗,一丝也不敢懈怠。
夕阳慢慢西下,日光渐渐拉长。斜阳的残光照在年轻武士的脸上,不是正是当年摘盆国遣宋使手下护衞官总管源忠信?源忠信此刻脸上面无表情,但眸子里闪着激烈的光芒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无比的愤怒与痛苦。而在他的身后,推拉门内,正隐隐传来一阵阵呻|吟与喘息之声。
“求求您,不要这样……”藤原紫珠无力地靠在推拉门的另一侧,喃喃地乞求着,眼泪与汗水混在一起,顺着面颊悄悄流下。此刻的她正全身一|丝|不|挂,双手高举着被人按在门板之上,那峰峦般错落有致的美胸,也因为喘息而急速起落着。
“啊!不要在这裏……啊!”藤原紫珠咬着牙,苦苦哀求。
“为什么?你不愿意站在外面的那个人听见声响,是也不是?”埋在她胸前的人头抬起来,朝她灿烂地一笑:“你心疼他了?”
“不,不是这样的——的……”藤原紫珠身体猛地一抽,说话顿时被从中掐断。藤原紫珠抬着头,用力地咬着嘴唇,尽量不让喉咙里空气爆发出声音来。她不自觉地要收起她那修长的双腿,但右腿却被那个人抬得更高了。
“你知道吗?你是自找的——你们俩个,都是自找的。你,当年在关键时刻晾了我一个晚上;他,他暗用内力伤我命根,害我一年不能尽人事。”趴在紫珠身上的那个人,用嘴唇从紫珠的胸膛爬到她的耳垂,然后在她的耳边轻轻地笑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绝不敢对您有冒犯之意……”紫珠低低地哭着,泣不成声。
“没错。你们的确不敢冒犯我。但是你们冒犯了他!你们对他做过的一切,现在都成为了我的记忆。你说,我该怎么办?”那个人轻轻地咬了紫珠圆润的耳垂一口,低声笑道。紫珠被那个人阴森森的笑声吓得心中一悸,紧接着身体又是猛地一抽。
趴在紫珠身上的那个人,自然便是从叶夜思身上复活的常羲。折腾够了的常羲心满意足地从紫珠身上爬下来,一招手,将地上的长袍凌空抓起,套在身上,然后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缩成一团的紫珠低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