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对温婉的敏锐,很赞赏“当年老国公挑选子嗣,挑选了如今的国公爷,是所有子侄里最书呆的。挑选他的原因,虽然说如今的国公夫人也是一部分缘分。但最重要的时候,让一个呆且懦弱的人当国公,可以让你皇帝外公放心。温婉,这里面牵涉了很多朝中之事,说多了你也不懂。不过,你现在是父皇亲赐的贵郡主,又有金鞭在手。平家的人,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温婉似懂非懂得的点头。
郑王看着温婉的样子,摸着她小脑袋:“你放心,我已经得了消息,国公爷有心让爵。世子夫人是个精明的,她不会得罪你。只会与你交好。平家的人,再不敢如此嚣张,更不敢欺负于你。”
两人说了一通的话,郑王交代温婉该避讳什么,顾忌什么,不能犯什么错误,把自己所遭受的,没人教导而吃过大亏当为教训的事情,都一一跟她说了。温婉听了,直点头。
可能是真累了,没说话,停顿了一会温婉就睡着了。郑王看着她面带微笑的睡颜,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也睡下了。
温婉其实并没有真睡着,此时她脑子很清醒。舅舅的话,给她敲响了警钟。她一个要尽快知道这个社会的规则,才不会犯不该犯的错误。至于平家,她无视。安氏,她现在不会做什么。但只要时机一成熟,也绝对不放过。
第二天送别的时候,温婉本来想送到郊外去的,可郑王却是不让。就让她送到王府大门。温婉死抱着郑王不放,温婉非常的难过,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要不是实在不行,郑王都想把她打包带走算了。温婉要死不活的就是不松手,最后没法子,还是被祁言给抱着,才使得郑王脱身,郑王全身沾着温婉的泪水走了。
温婉肿红着眼睛,打道回府了。最后的6万两,给了林管家3万两,让他给置办田地跟宅子。田地不管出息,但要有山有水有上好的树林。宅子要建在安全、清净的地方。还有三万,得作为投资费用。
至于封地,温婉已经跟郑王说好了,封地的出息先让管着,暂时不要送钱来,否则那些人看了自己这边这么有钱,又来打饥荒。有着手里的钱,再加上自己还有朝廷给的俸禄!够她过好日子了了。
回平府的时候,带了一车东西回去。有笔、纸、砚、各色伐纸、香袋、香珠、花粉、胭脂、泥人、面具、花灯等用品;冰糖葫芦、卷糖、泥糕片等好些小吃。
回去之后,就让人分好,给那些兄弟姐妹送去。因为都是些小玩意,还有好些小吃,送的对象自然都是孩子。古代的孩子出去的少,特别是女孩子,都非常喜欢。就连清珊,开始得了东西就给扔了,可还是忍不住捡了起来。看了爱不释手。
“我这个妹妹,其实也不是那么狠心的”尚麒拿了温婉送的笔纸,有些感叹地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娘怎么老说温婉的坏话。看着也不像是个坏孩子。而且自己不找她事,她也从来没找过这边的事。
大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玩着那鬼面具,不亦乐乎的样子,在旁边叫着自己的儿子“尚卫,以后要多亲近亲近你这个堂妹妹。还有,你得了她的礼物,可不能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尚卫点头,表示知道。之后,也就尚卫一个人,与温婉关系比较好。
温婉回到蘅芳阁,就进了卧房。让人全都出去,屋子就留了三个人。温婉、夏语、古嬷嬷。古嬷嬷一看这个架势,知道是要自己表态了。其实,根本就没的给她选,她是皇上赐给温婉的宫婢,就算有品阶在,那也只是一个宫婢。自然,是向温婉表决心了。说自己以后,事事都听郡主的,再也不敢任意妄为。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语眼睛瞪了下,然后,有些迟疑,在温婉犀利的眼神之下,硬着头皮说了温婉的意思。
温婉告诉古嬷嬷:“郡主说,不需要事事听她的。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只是她决定的事情,你听从了就是。这个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还是由你把持着。郡主,她只要有安心的日子就好。”
古嬷嬷先是一愣,接着,惶恐地看着温婉。她这样说,意味着,她要给平府的人,或者说给所有的人一个错觉。蘅芳阁里,包括温婉自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温婉,她已经被自己拿捏住了。郡主,她的这个主子,是要拿她做饯子,来抵挡平府里跟外面人的纠缠。
她这个主子,精明得都让人害怕。自己这次,真的栽了。当初选人的时候,是自己自告奋勇的来。想着,福徽公主是个软绵的人,她的女儿,能是个多么聪明的。只要她护着,做出忠心耿耿的样子,到时候,小郡主,还不是得样样听她的。
可事实是,以后,蘅芳阁里,所有的事,的确都是得听她的。实质却是,她挡了麻烦,得罪了人,郡主逍遥自在。她得了面子,郡主,得了里子。到了现在,就算想回头,已经都不可能了。只得认命了。
温婉对着夏语,夏语赶紧跪着说,自己,绝对不会乱说一句话的。温婉这才点头,表示满意。说着以后,一切照常就是。
“夏影,你去给我弄两本大齐律法的书给我看。”温婉想着,要想了解一个国家的规则,直接看律法就可以。
等夏影买了大齐律例,温婉就天天抱着大齐律法。看到律法的条条框框,不明白的又问了夏影,越看是越不甘心,父杀子,仗责二十;字杀父,监斩。父母不慈也就受些非议,子女不孝前途尽毁。要是父母告子女一个忤逆不孝,子女什么前程都没有了。还得祸害孩子。男子可以在外面偷鸡摸狗,女人万一红杏出墙就得浸猪笼沉死。看得温婉心里发毛,这许许多多不公平,不是三句两句能说明白的。
温婉看得更是仔细,以后得小心。
“郡主,你无需担心。这只是对平民适用的律法。”夏影看着温婉五彩斑斓的颜色,忍不住开口。
温婉自然知道她现在是特权阶级,没人敢随意伤害她。当然,暗处的不在此例。可是,对于这个社会的不公平,温婉还是心里发寒。这里的规则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对女人尤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