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骂道“刚还以为你真是视金钱为粪土,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温婉很得瑟,表示着,爱钱乃是这世上最为崇高最为让人尊敬的嗜好。她深深地以之为自豪。说得皇帝哈哈大笑。
温婉出了宫,立即就购买苦根子(藿香),没钱拿了几样贵重的首饰去首饰店里卖了,古嬷嬷拦都拦不住。温婉把能搜罗的苦根子全都搜罗过来。命令王府的护卫赶紧着给郑王舅舅送过去。
还让夏影动用特殊渠道,给郑王舅舅去信,让他当心瘟疫。郑重说明,大灾难以后,一般都有瘟疫尾随其后。要他最好准备,万一真有这事,就可以很好的应对。再列明了她对于防止瘟疫的一些建议。
夏影看她这么郑重其事,想着温婉虽然不经什么事,但看得书多,说过的话一般都很灵验。上次城厢的寒腿,就是因为她看的一个偏方,而有用。而且温婉办事也是极为老辣。没有把握的事情,从不说出来。那么多的人,全都栽在她手里。连玉飞扬这样的商场上的老狐狸,都败在她手下,她还是很信服温婉所做的任何决定的。看温婉这么着急的,应该是心里有计较,立即去办了。
之后温婉天天关注着河南的灾情,就担心听到有瘟疫死了人。没几天,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对于那些传闻,是不愿听的。管他们说什么。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自己解释有什么用。不就被皇帝外公借来用了一把,要借去用,想不借都不成。
“郡主,皇上有旨,宣郡主进宫觐见。”温婉不慌不忙去进了后院子里,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去了皇宫。
河南
由于情况紧急,郑王带着一群人日夜兼程赶路。赶到哪里就在哪里歇脚,京城是露宿在城外。月色好的话,还连夜赶路。好在现在已经是五月的天,不是冬天,不用受太多的罪。马匹这么赶路自然是吃不消,只得每到一处驿站便换一匹好马,饶是如此,到达河南时,也是半个月后了。一行人,精神气大不如之前。
在一群人一进入河南境的时候,沿路就已经看到有稀稀落落的灾民自河南手灾害之地方向走了出来。看到的都是皮包骨一般的饥民,拖儿带女,好不可怜。
郑王赶到河南的时候,才知道,路上看到的还只是毛毛虫。到了灾区看到的却是,饿殍遍地,哀鸿遍野。
这回大家都没有穿官服,统一是便装。虽然如此,但跟两旁衣衫褴褛的灾民,衬得也很显眼,惹来不少麻木或仇视的目光。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甚至走到一处,暗自嘀咕着,是不是可以干一票。对此,郑王倒不在意。他身边的侍卫,都是从血海之中走出来的。还会怕几个灾民。
到了目的地,巡视过程,看着周围的屋子成了残墙断埂,周边不时传来求救与哭声,百姓居无定所,流离街头,年轻点的,还能在废墟旁边搭个棚子,年纪老迈的,只好坐在那里,看着老天发呆,好象看看老天能不能开眼,把失去的家园跟亲人还回给他们。听着马蹄声,一些人转过头看了一眼,那眼里,是木然,更是绝望。
“怎么回事?朝廷下达的粥场呢?”转溜了半天,才看见粥场。在粥场前面稀稀松松排队的没几个人,但拿着碗到处乞讨的却是大有人在。这些人都是瘦骨嶙峋,满是菜色。
见着郑王一行人过来,那些饥民都围了上来。求着给点赏钱,给点赏钱吧!救命,救命,好不凄惨。
一行人向着粥场走去,看见粥都能把人影照出来,里面的米饭可以用数个清楚。郑王脸色阴沉阴沉的。
“竟然以清水代粥,真是该杀”郑王怒容满面。
“王爷,这河南总督马天奎是止亲王的人,巡抚袁钒是淳王爷的人,布政史陆河是赵王的人。这里面,水可深着,我们得小心从事”沈涧有些担心地说着。毕竟,一下牵扯了出了三位王爷,这后面,一不当心,就得被他们抓了把柄。更或者,给他们救灾之中添乱。
“本王不管他什么人,要是胆敢阻止,本王全把他们送到大牢里去”郑王彻底愤怒了。
皇宫,养和殿
“怎么了,丫头,让你陪着朕,好象不怎么高兴的样子。”皇帝看着温婉,愁眉苦脸的样子,呵呵笑着问道。灾银有了着落,郑王的办事能力,皇帝还是信得过的。所以这会,皇帝心情很不错。
温婉笔画着,哆拉着脸。在这里,礼数真的很多,好麻烦。她是真不喜欢进宫,宁愿窝在这里家里。可是皇帝有圣旨。不能不来啊。咳,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进宫呢,这里有什么好,一点都不自在。
“哈哈,你是说,宫里规矩太多,弄得你不自在,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不觉得了。”温婉听了很失望,还以为会给自己特权,让自己免除那一堆杂礼。
皇帝外公真真的小气。封地也不让她去,给个小小特权也没有,哼,这次真是亏大发了。花了那么多钱,给自己找罪受,温婉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