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祈轩知道温婉不让他进庄子,当下有些不相信:“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根本就没告诉温婉。”
夏瑶听到奴才两个字,眼里闪现过杀意。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奴才(连皇子都干揍的人,除了燕祈轩这个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人,其他人谁有这个胆子)。夏瑶的语气当下更为冷漠:“郡主亲口说的,就让你在这里醒醒脑子。让你想想清楚,自己这么做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你已经是二十二岁的人了,不是十岁的无知儿童。正常人家这个年龄的男子,早就顶门户了。燕祈轩,我们郡主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欠你任何东西。你别再给她找事了。你要是真有心,赶紧回去。”
燕祈轩不相信温婉会对他这么冷漠:“我不相信。我要见温婉。你让我去见他。混账东西,你再敢拦着我,我杀了你。”
夏瑶怒火中烧,一巴掌拍了下去。燕祈轩白皙的脸上呈现出五指山,非常的显眼。
跟着夏瑶出来的一干人,神色都如常。反正夏瑶的传奇与强悍,他们是早就听闻了。夏瑶姑奶奶连皇子都敢揍,淳王世子燕祈轩,打了就打了,还能怎么着。反正万事有郡主兜着。
燕祈轩身边的人却被夏瑶这一巴掌都打蒙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他们的世子爷。有一个人本来想要冲出来跟夏瑶拼命,却被身边的一个人拉住了。嘟囔两句,众人都看着燕祈轩的反应。世子爷让报仇雪恨,他们就是拼死也要寻回颜面的。
燕祈轩摸着红肿的脸,一下懵了。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脸(以往被淳王训斥,也只是打戒尺)。
夏瑶眼神阴冷之极:“燕祈轩,你是不是想害得我们家郡主与将夫妻失和,让我们郡主日子不舒坦,你才高兴。你这个混蛋,我们郡主对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当年为了你的事,三番死求了先皇。后来你遇事了,郡主也求了皇上。你就这样报答我们家郡主的?你若是个识趣的,就赶紧从这里滚回京城。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夏瑶真是彻底鄙视温婉了。放着白世年不要,竟然喜欢说了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人。除了会找麻烦,还会做什么。真没想到,郡主英明一世,也有被蒙了眼睛坐下糊涂事的时候。
夏瑶回来的时候,温婉知道燕祈轩还没走,一定要见她,不见不罢休。温婉听了,终于不耐烦了:“去告诉他,我不会见他的。让人恩告诉他,我不是弗溪,我是温婉。他死不死,与我无关。”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说见。见,怎么见。
燕祈轩听到这个话,当下脸色有些发白。温婉,竟然这么狠。燕祈轩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温婉,不是弗溪。弗溪不会这样对他的。
燕祈轩失魂落魄的。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还不甘心。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样绝望的结果,才愿意相信。
身边的仆从见着燕祈轩这个模样,哪里还敢停留。赶紧将燕祈轩推送到马车里。架了马车回京城了。
温婉知道燕祈轩回去以后,没松一口气,而是郁闷了。她这会是真郁闷了。她当初怎么会看上燕祈轩呢!啊,这都二十二岁的男人了,做事还跟个三岁的孩子一般。他是不是嫌她日子过得太逍遥自在了。温婉真想骂他神经病,他们夫妻吵架,他来凑什么热闹。真要让燕祈轩进了庄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耐不住寂寞了呢!以后白世年离开京城,十年,那就该传扬她的郡主养了无数的小白脸了。温婉心里暗暗骂着,这个只吃饭不想事没脑子的混蛋。
温婉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想着要是白世年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想呢!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温婉起身,夏瑶自然也起来了。见着温婉面有忧虑之色。猜测到温婉在担心:“郡主,别担心。将军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你又没见他,将军不会计较的。”
温婉从炉火上取来谁,倒进茶杯里,先递给夏瑶一杯,再自己捧了茶,喝了两口:“你说,这次我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夏瑶摇头:“不过分,就该这样。省得拖拖拉拉,对你的名声更为不利。”还过分,她就知道郡主对燕祈轩总是心软。要是这份心软放在将军身上该多好。
温婉没好气地瞪了夏瑶一眼,没默契:“我是说,我对白世年是不是太苛刻了。”她对白世年这么严格要求,可临了她自己倒惹出事来了。虽不是她的意愿,但到底不好。温婉有些心虚了。
夏瑶嘴角上扬:“还算好吧!相对我们来说,你对白将军已经很宽容了。但若相对作为妻子而言,郡主却是有些苛刻了。不过郡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相信你能很好地处理。”夏瑶虽然对温婉的一些做法不赞同。但是夏瑶从内心也不否认,温婉对白世年还是很好的。要知道当年,她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六年多时间,经历几次生死才让温婉全心相信。而有私心的夏影到现在,都不能得到温婉百分百的信任,到现在甚至还有了提防之心。若不是因为夏影留在身边还有用,早打发了。白世年在两个月就得到到温婉的信任,虽还没达到全心的信任,但相对真的已经很难得了。一个人先天形成的性子改不了,后天养成的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温婉陷入沉思之中。
夏瑶奇怪地问道:“郡主,你为什么那么担心白世年会背叛你?其实我觉得你过于担心了。之前的暂且不论。以后,白将军要安心打仗,京城里的事务都要郡主给他周旋打点好。若是有了孩子,你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带大。抛却白世年对你的厚重的情意,光这两样功劳,白将军就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再说,将军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郡主,你何必现在就给自己找不自在。”
温婉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低低说道:“是我太较真了。”有些事,不是你防备就有用的。她这次真的太过了。
夏瑶摇头:“郡主是太在乎,所以有些患得患失。”
温婉苦笑:“白世年做得很好,是我的问题。我该全心地相信他,而不是去怀疑他。更不该借此发脾气。”
夏瑶笑道:“其实郡主之前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过程,郡主认识到了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了。”
温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