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徐老三,我就问问你,你他娘的是想好好做生意,还是想再进去呆两年?”
面对王保干的质问,徐长江没敢吭气。
王保干这才瞪着眼睛,向他身后问到:“昨天谁打的人?”
见没人答话,他也没了问的兴致,直接对徐长江一挥手,“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徐长江狠狠的咬了咬牙,对那三个小年轻一招手,将已经完全蒙了的三人叫到了自己身边。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动了巴掌!
这场面,可把李宪看呆了。
随着徐长江发泄火气似得大耳刮子,那三人发出阵阵哀嚎。末了,徐长江还不解气,将三人按在地上拿脚狠狠的踹了一顿。
直到三人已经躺在地上扭得跟毛毛虫一般他才停手,深深看了一眼王保干,也不顾那三个小年轻,对身后看楞的众人一挥手,“走!”
可是他还没走出两步,王保干自顾自的点了根烟,将他又叫住了,“徐老三,今天这事儿怎么说?”
“一道还一道!以后你的人不惹我,我就当他是个屁!”
徐长江回了一句,便一跛一跛的上了车。
……
徐长江等人走了,周围的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看着中巴车远去,李宪一头雾水。
王清河指了指还在地上哽哽唧唧的三个小青年,也挠着后脑勺:“二,这仨货咋整?”
李宪心裏也是没谱,徐长江那王八蛋,打完了人倒是带走,放这儿是怎么个意思啊?
“不管咋说,先把人带衞生所去处理一下吧。别特么再死这儿。”他无奈的吩咐了一声,不禁看了看在一旁叼着烟卷的王保干。
对方此时也正将目光投过来,眼里一闪而逝的狠厉,让李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老二,稳稳当当赚你的钱,别学外面人吆五喝六的。他娘的也给我消停点儿。”
沉声扔下这么句话,王保干扯了扯身上那旧的都看不出原色的警服,走了。
……
直觉中,李宪猜想王铁成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在回到家之后,他跟李友打听了一阵,得知王铁成是近些年才到的林场。原来是局里的干警,好像说是犯了什么错误才被分了过来。
但是具体犯了什么错误,李友就不知道了。只是知道这人狠的厉害,谁犯到他的手里,说打折腿就绝对不会只打到骨裂。
这也是八九的治安比其他几个林场好了太多的原因。
听了这些,李宪对王保干更好奇了。
……
大客车的事情,在王保干的干涉下解决了。
三个小年轻被王清河等人送到了衞生所包扎了之后,便彻底老实了下来。
被徐长江抛弃在林场,失去了靠山的三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横劲儿,缓过来之后连连对王清河等人道歉。
人已经服软了,王清河等人也没再计较。嘴硬心软的王老三看三人可怜,还安排了顿饭。这让三人痛哭流涕,一面捧着面条胡吃海塞一面说自己不是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场又恢复了平静。
施工队全面复工之后,李宪便将铁皮盖的业务让下面的人推了出去。虽然被那些已经装了外墙的客户骂心黑,但是生意却还不错。
铁皮盖加上外墙,一套活下来那可就是小一千块钱的利润,刚刚被铝锭套牢的李宪腰包又鼓了起来。
放了假,李匹彻底的欢脱了。想着等几天开学又有好一阵子见不到他,李宪特地抽出空来好好的陪了他几天。
入了秋,林区的大山悄然变了颜色。
红松,落叶松、桦树、枫树等林植呈现出各种深浅不同的绿、白、黄、红、紫。原本墨绿色的大山,在碧蓝的天空下晕染出油画一般的艳丽。
在大山之间,李宪跟着李匹挨个小河的下渔网扎蛤蟆,玩儿的是不亦乐乎。
虽然因为几十年的开发,林区已经没了“棒打狍子瓢舀鱼”的景象,但是物资之丰富,仍然让李宪不敢置信,这让他对自己的家乡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片地方或许穷了些,但是真的饿不死人呐!”
站在后山的山顶,看着远处那点点炊烟点缀的,破败零散的小林场。李宪用手搭在眉毛上遮蔽着火辣辣的阳光,喃喃道。
“二哥!李宪!有你的电话!速来广播室接听!”
正在这时,从林场方向隐隐约约传来的广播,钻进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