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准备出院的夏光远悲剧了。
刚刚接好的胳膊又遭大难,虽然骨头没重震开,不过被李宪来了这么一下子,多多少少也受到了损伤。
在大夫重新给打好了石膏之后,原本定好的出院,不得不取消,重新交了住院费,在病房里又住了下来。
可是这不是最悲剧的,最让夏光远难受的是,李宪这臭小子认定了自己对苏娅心怀不轨,之前自己舍身救命的恩情也不谈了,怎么解释也不听了,直接将在这两天刚刚拉近了关系的苏娅给拉走了。
看着李宪拉着苏娅一溜烟就跑没影,夏光远满心的惆怅。
唉。
这女婿,也真是不好整啊。
……
回去祥云寺的一路,李宪都阴沉着脸不说话。
直到回到了客舍,到了晚上将李玲玲哄睡着了之后,苏娅才捻手捻脚的出了房间,敲响了李宪的房门。
打开房门见到苏娅,李宪傲娇的一撇嘴,“干嘛?”
见他还在生气,苏娅抓起了他的胳膊摇了摇,眯起了眼睛。
“别哄我!”
李宪一把抽出胳膊,转身就回了屋躺在了炕上生闷气。
见他这幅德行,苏娅摇了摇嘴唇,大步就进了去。走到了炕沿边上,见那家伙见自己来了直接转身趴了过去,苏娅大眼睛一转,坐到了炕沿上。
她知道李宪怕痒,一双手嫩嫩的小手直接就伸到了李宪的咯吱窝里。
感觉到痒痒肉遇袭,李宪毛毛虫一样左右翻个,最后被挠的恼了索性将炕上的大被一掀,整个人钻了进去。
看见这自己担心了好几宿都没睡着觉的混蛋这般作态,苏娅愣住了。
坐在炕沿边上也不说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才好。
大被之中的李宪呼吸着自己呼出去的二氧化碳,其实捂的也挺难受。
不过他不想出去。
这还没结婚呢,原则性问题必须要重视。该立起来的规矩那还不得先立好喽?
这苗头要不给它掐灭在萌芽之中,那特么自己以后还不得被绿啊!
多危险啊今天。
瞧瞧刚才老夏那副贱样子,明摆了就跟电影里边儿诱拐无知少女的人贩子一个德行。
可正当他这么想着,就听一阵啜泣的声音,隐约传进了大被之中。
计谋。
套路。
肯定是这样!
不能出去,打死也不能出去。
窝在大被之中,李宪咬定了青山。
可是人都是贱的,听见外面的啜泣越来越重,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偷偷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向往一看,慌了神了。
只见炕沿边儿上,苏娅一张小脸已经哭得跟个花猫儿一般,眼泪那都不是流成了河,而是决了堤的长江。鼻子下面闪亮亮的一片,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了。
他掀开了大被。
犹豫了一下,委身过去,手手指怼了怼苏娅的肩膀:“喂。”
苏娅拿开正在擦泪的手臂,一把将他给耸开。
“嘶。”
李宪啥也不怕,就是这哭天抹泪的,真是受不了。
他抓了抓耳朵,活像一只被塞到了太上老君炼丹炉里边儿的孙猴子,憋得自己脸通红,才凑到了苏娅的面前:“嘎哈呀这是?我咋地你了?”
苏娅不理。
“可别哭了熬、你瞅瞅,我这炕被都让你给打湿了,我,我这晚上咋睡觉啊?”
苏娅仍旧不理。
李宪彻底没了辙。
只好服软,“姑奶奶,小姑奶奶?可别哭了行不?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苏娅这才拿开手,抽噎着看了他一眼,拿出自己身上的笔纸,刷刷刷写了张纸条,然后将纸条揉成了一团,砸了过来。
李宪赶紧将纸团捡起,打开一看,脸更红,也更像孙猴子了。
“你没良心!我天天盼你回来,夜夜盼你回来,你回来就这么欺负我!”
“这、这哪儿说的嘛。”李宪讪讪的将纸条放到一旁,“我这不就是生气么,之前我都告诉你了,那夏光远不是很么好东西,让你少搭理他,你看看今天他那样子,还、还把手往你脑袋上放,你就说,这人什么作风吧?”
苏娅一愣,随即便皱起了眉头,紧紧盯着李宪。
这回不用写字了,那眼神儿已经表达出了一切——你就认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不是、我倒不是说你怎么样,就是……就是,就是这年头坏人多多啊……”
在那审视的目光之下,李宪说不下去了。
苏娅不哭了,一抹眼泪,直接从炕沿上起了身。见她要走,李宪急了。虽然时代不同,但是女人的脾气从古至今就没有什么两差。
根据女性心理学研究表明,女性在异性惹生气之后,挽回的最佳时间是在生气之后的十到三十分钟之内。
早了,她怨气没宣泄出来,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晚了,女人心裏已经用男人绝对理解不了的思维逻辑,整理出了一套无懈可击的,诸如“他不爱我了”“他外面有人了”这类主观推测。
这个道理李宪懂。
见苏娅要走,来不及多想,直接飞身上去,拽住了苏娅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