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宪的喊声,人群之中,两个被目光包围的老头,才终于长长的呼了口气。
待二人走到面前,见到二老尊荣,李宪忍不住乐了。
“您二位,这是捂大蛆啊!”
……
王铁军虽然人踏实,但毕竟是个糙汉子。
一路上倒是把两位老人护的周全,鞍前马后的买票维持,可是也没想到从冰城飞到深市跨越了整个中国,从差点儿就到了寒带的温带,飞到了差点儿就到了热带的温带。
两老头还穿着在冰城的那套装备呢!
大棉袄大棉裤,看的李宪那个心疼。
机场的衞生间外,在李宪服侍下和释能将身上的大棉道袍换下来,捡了件“刘老蔫”式蓝色翻领中山装,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李道云仍然忍不住心中激动。
一面小孩儿似的,捧着下飞机时候空姐送的一个小物件,一面就跟李宪吹起来了。
那小物件就是个糊弄小孩子的“小电影”,这东西李宪小时候都玩儿过,就是那种有个塑料放大镜,里头是一个印着图像的小塑料板,把眼睛对着镜头,按动“小电影”上面的按钮,里边儿就一帧一帧的变图像。
李道云手里这个,外形是个小照相机。
“哎呀、这次可是没白出来!打小鬼子那会儿,老子就看着那铁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来气,心说迟早这辈子得骑上一回,这回终于圆了梦喽!那家伙,那飞机在那个跑道上呼呼呼一跑,唔!一下子就起来了!乖乖,真他娘的……没想到老了老了,还上了回天!”
“呕、你个老死头,可别说了。你一说我又想吐……”一旁,换了身轻便僧服的释能咕嘎一声,干呕了一下,弯下腰去,连连摆手。
看到自己师弟狼狈,李道云嘎嘎一笑,指着释能埋汰上了:“瞅瞅你太师叔这熊样儿!人家飞机上那飞姐穿了条开叉的裙子,差点儿没把他逼的把脑袋伸到飞机外头去!就这点儿能水,还往外跑呢!”
李宪大汗:“爷,那叫空姐。”
“都一样,都一样!嘿嘿。”李道云将手里那小电影举了起来,咔嚓咔嚓的对着释能一阵狂按,仿佛是要将这狼狈给留下来似的。
“你个老狗……呕。”释能想发火,不过马上就萎了。
见老头这么遭罪,李宪赶紧又松开李道云,拿出矿泉水,给释能又是拍背又是抚胸,终于把老头的气儿顺了过来。
“哎呀。”好容易缓过了气儿,释能对忙活着的李宪摆了摆手,“李宪呐,咱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坐火车回去?这活罪,我可是不想遭第二遍了!”
“太师叔,您这是第一次坐飞机,习惯了就好了。你看看,这才五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了,不比做火车轻省多了?”
“坐火车他不难受啊!这破玩应,连窗户都开不开,憋闷!”
看着脸色煞白的释能,李宪心裏满是惭愧,一面扶着老爷子上了出租车向码头赶去,一面诓到。
“没事儿,咱回去的时候我给您买个头等舱,咱们做飞机前排。实在不行我跟开飞机的说说,把您安排到驾驶室去,那儿窗户能开开。”
“妈呀,还得多大的风?”
在几人身后,看着两个所谓高人迟暮老者,严时琳突然对此次李宪的香江之行,充满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