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夏光远的耳朵里,却又成了另外的意思:你自己靠什么上的位,心裏没逼数么?
嗯,大致夏光远就是这么理解的。
“好、你行。”夏光远惨然一笑,“作孽。真是作孽。”
听着厨房之中孙衞民正在跟老伴儿说着什么,夏光远慢慢松开了李宪的衣领,缓缓坐回了沙发上。
“项目里这些家企业,你看中了哪个。”
听着那几乎压倒了地板上的声音,看着夏光远埋在了膝盖上的头颅,李宪皱起了眉头。
“你想干什么?”
“趁着小娅……趁着她还没沉的太深,离开她!”
“不可能。”
李宪老脸一红,直接拒绝。
“你难道让我跪下求你吗!”
夏光远终于急了,眼神里边儿甚至带了一些哀求。
李宪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特么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今天说的话,老子怎么都有点儿听不懂啊!
……
李淑贤精心准备的晚饭,并没有得到两位宾客的多大欢迎。整个晚餐过程中,气氛尴尬而又压抑。面对一声不吭,整整一顿饭下来都没说几个字儿的夏光远,以及只是嗯嗯啊啊,心思飘忽的李宪,孙衞民自己的酒都感觉没法喝下去了。
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夏光远便起身告辞。
主客走了之后,深感自己现在跟以前不同的孙衞民又拉着李宪聊了一会儿,见李宪心思似乎也不再这裏,便也就终止了话题,送李宪出了门。
却说夏光远。
从孙家出来之后,游魂一般乘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澡都没洗便将自己扔在了床上,点了根烟,透过缭绕的烟气望着天花板发呆。
想到自己的女儿,很有可能经受着发妻同样的经历和折磨,夏光远一颗心像刀绞一般,是又疼又恨。
他恨李宪道貌岸然,也恨自己作孽,种了个恶因,现在命运结了个恶果。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那十几年没见过的女儿已经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受尽了委屈,甚至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为什么现在还要遭受和她母亲一样的命运,承担自己的报应!
“老天爷,这是为了哪般啊!”
计委宿舍其实就是省宾馆临时划拨出来的几个房间。
正在夏光远在房间之中指天诘问之时。
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女人,一手搭着黑色风衣,一手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走到了宾馆前台。
“同志你好,请问计委的夏光远在吗?”
“您好同志,这个我们不太清楚。您最好是先联系一下,我们这边儿只管入住,公派住宿人员的信息我们没有。”看着女人模样,前台的服务员相当职业的摇了摇头。
女人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随即,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他电话不知道怎么打不通,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帮我传达一下,我是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