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玄策言语,一众正道修者连忙接声表态,说道:“看来此人己被逼到了崖边,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威逼在前,利诱在后,妄想我等为他卖命,哼!”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今日之事,皆因他一人而起,待那万千鬼怪杀来,将此地化为鬼蜮,我看他还有何脸面挟天下大义!”
“届时,万众离心,气运反噬,此人一身修为,必定如山倾崩!”
“够了!”
听几人言语,陈玄策目光瞬喊,冷声喝道:“为除一人,置一城百万生灵于不顾,如此行径与魔道何异?”
“这……”
见陈玄策这般震怒,几人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有差,连忙改口说道:“我等一时冲昏了头脑,还请天君息怒。”
“哼!”
陈玄策冷哼一声,不与几人计较,只道:“各宗人马,何时能到?”
听此,众人不敢怠慢,齐声回到:“至多一日,便全部可抵达东瀛,请天君放心!”
“一日?”
陈玄策喃喃一声,随即说道:“一日便一日吧,各宗人马抵达之后,由尔等统领,分成两部,一部前去截击袭来的鬼怪,一部紧盯住那几个东瀛鬼神,不可放过任何异动。”
“东瀛鬼神?”
众人一怔,面有疑惑,问道:“天君是要……?”
“此乃一大隐患,不可不防!”
陈玄策摇了摇头,向不解的众人解释道:“东瀛鬼神之道,虽为旁门,但也有独到之处,千年之前,还所谓‘神尊’跨海而来,挑战吾神州仙道门庭,仙庭得悉之后,命雷部镇天元帅下界,将之击退,然伤而不死,如今只怕要再兴风雨了。”
“竟还有此事?”
几人面面相觑,随即问道:“天君,凡间末法,万界飞升,这东瀛鬼神,总不会不受影响,一直在凡间留存至今吧?”
“他们自然无此能为,只不过……”
陈玄策摇了摇头,说道:“东瀛鬼神,以三尊为首,一者以日为号,称天照御,一者以月为号,称月夜见,一者为风云為号,称素盏鸣,千年前,此三尊于东瀛,分据三地,乃高天原,夜冥土,出云国,后那素盏鸣跨海入神州,被雷部天仙击退,又恰逢天地末法加深,灵气越渐枯竭,因而汇同天照御与月夜见二尊,并合三地飞升,脱离凡间。”
“这……”
听陈玄策道出千年前那不为人知的秘辛,众人诧异许久,方才问道:“既然飞升,如今应该也受阻隔才是,天君何须忧虑?”
陈玄策摇了摇头,说道:“此三尊飞升之界与周天仙界不同,十分接近凡间,因此两界阻隔也较为薄弱,现如今,祖地呼唤,万界归来,又是一重削减,那东瀛神道三尊,只怕已有下界之能了。”
“什么?”
听此,众人立时变了颜色,问道:“三尊下界,岂不是……天仙?”
“岂止天仙?”
陈玄策再度摇头,说道:“东瀛鬼神之道,也有一番气运,千年前那素盏鸣便有天仙修为,入神州败于雷部镇天元帅,勾陈大帝首徒,乾灵君之手,但仍保得全身而退,可见不凡,时至如今,千年积累,东瀛鬼神三尊,纵非帝君,也是天仙顶峰的强者,若他们真身下界,后果……不堪设想!”
说罢,陈玄策又望向了锺离所在,沉声说道:“纵然立场有所冲突,但他也是神州之人,承华夏气运,同血同脉,同根同源,东瀛鬼神降临,吾等若冷眼旁观,让他一人孤身奋战,那还有何颜面自称华夏正统,仙道正宗?”
“这……”
陈玄策越渐沉重的话语,直将几人压低了头,不敢言语。
“为人也好,修仙也罢,都该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尔等若只知蝇营狗苟,那纵然成道,也是魔道!”
说罢,陈玄策也不再多言,只道:“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
本州岛,三重县,伊势神宫,一场盛大隆重的祭祀正在进行,众多神官,巫女环绕着一名青年,跳动着古老肃重的祭祀之舞。
这是一名极为英俊的青年,手持团扇,身着白服,跪坐在地,聚敛漫天的日光,无边璀璨,无边耀眼,若神灵降世。
“是时候了!”
喃喃一声,青年双手捧起一面古镜,承载大日的光芒,虔诚吟诵道:“伟大的天照御,您的侍奉者,恭请您的光芒,从至高无上的高天原照下,扫清这人世间的污秽……”
虔声念动,日光璀璨,穿透时空的阻隔,抵达一处遥远的空间,一座置于云海之中的天空岛屿随之震颤,在那日光的接引下,一点点的撕裂空间,往人世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