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他们不可能做出二选一的选择。”
黄河文艺社长办公室,莫之余正在和崔嵩讲话,说起当前形势,莫之余平静地分析着。
“已经很意外了,”崔嵩说着,突然抽出一支烟点燃,接着说:“他一个人能营造出这种局面,已经说明了很多。”
“我以为鱼死网破这种说法只是客套话,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准备这么做。”
“那是他的劣势,也是优势。”
崔嵩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团缭绕,语气微沉,续道:“他杂志公司一体,小家小户,正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是啊,”莫之余苦笑,“人家做公司的终极目的都是赚钱,行事布局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不可能脱开‘公司利益’四个字,他倒洒脱,随随便便就要将一个估值近十位数的潜力公司解散,仅仅是为了赌一口气。”
崔嵩左手夹烟,右手敲了敲桌子,点点头。
莫之余轻叹一口气,陷入沉思,崔嵩也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崔嵩问:“他们都怎么回?”
“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追问出了什么问题。”
崔嵩“嗯”了一声,又伸手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然后说:“僵持局面对他来说……”
说到这裏,崔嵩突然笑了起来,不停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莫之余也立即恍然,说:“他早猜到会这样,所以才敢毫无顾忌地那么做。”
“《匠录》停一期刊,只要跟读者解释得当,影响不大,我们却跟他耗不起。这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真正用意。”
莫之余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事实上,他从进入这个行业之初,就没有按照既定规则行事,所以不论是陆艺筹还是我们,都没有办法完全掌握他的处事规律,最早的是那次直播写作,近的是上次的卧底行动,他的应对全在大家意料之外。”
崔嵩把烟掐灭,接着说:“他不遵守那些已经融入进我们血液里的游戏规则,所以他显得灵活多变,难以捉摸,按理说,有人爆料那则绯闻,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查清楚消息来源,确认之后再反击,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直接对我们出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莫之余终于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现在我们有四个处理办法,一,找柳敬亭谈判,对这件事负责,让他提条件;”
崔嵩摇头。
莫之余点头,续道:“二,跟代理商谈,许他们更优越的条件,跟柳敬亭对峙到底。”
崔嵩没有摇头,但是也不点头。
“三,”莫之余犹豫了一下,说:“我宣布隐退……”
崔嵩不等她说完,问:“下一个呢?”
“最后一个方法是,拒不承认,主动把情况反应上去。”
崔嵩道:“我的想法也是不承认,一则他们不可能找到证据,一则,这事情太像一个栽赃陷害,我们不妨说这是有人布局,让我们两虎相斗。”
莫之余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