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看了之后，却是摇摇头，跟娟姨要来粉笔擦，把广告重写了遍，变成了：买衣服送烤串，满10元送1元。

少妇笑了笑，领着乖乖的小女孩走进了娟姨的店里。但是秦风心裏清楚，少妇绝对不是因为想吃烤串而进娟姨的店，她只是因为烤串促销这个招牌，给了娟姨一次额外的机会。

通过促销活动来消化掉这最后几串烤串，这和酒店将剩菜剩饭廉价卖到农村当猪饲料，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第二天周六，晚上7点秦风再次来到娟姨店门口时候，店外的墙上，已经挂上了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娟姨亲笔书写的几个很难看的大字——买衣服满10元，送1元油炸烤串。

年轻的少妇牵着她的女儿，沿着路边装修完全没有区别的小店一路走来，走到娟姨的店门前时，因为看到那块黑板，停住了脚步。

娟姨想的是尽可能利用秦风的资源，但以秦风连日来的观察，他料想每天晚上靠烤串帮娟姨吸引来的客人，顶多也就2到3个，再加上娟姨在高峰时段至少半小时一旦生意的效率，按照每个客人平均消费50元计算，2小时下来，7个客人顶天了也就350元，秦风因此需要多付出的廉价烤串，最多也就35串。

因此，在谈到合作细节方面，纵然秦风把胸骨拍断了，那也是无济于事，对生意人而言，唯有你进我退或者我进你退的来回商量，才能最终达成共识。

秦风和娟姨，自然不会真的有什么关系。同样的，身为一个老江湖，娟姨理所当然也不会听信秦风说的什么跳楼价。

然则，秦风计算的角度，却和娟姨不同。

有鑑于素菜的利润实际上要比荤菜大很多，心疼这位少妇挑了这么多素菜的秦风，忍不住稍作解释道：“大姐，东西可都是早上买来，预先在家里处理过的，新鲜得很啊！”

这笔生意，看起来像是娟姨亏了，而秦风则是稳赚不赔，但事实上，在纸面上做了妥协让步的人却是秦风。因为这个方案一旦实行，娟姨的生意越好，秦风每串烤串的利润就会越低，而相反的，娟姨却会因为客流量的增加，马上收回她额外付出的成本。客人越多，娟姨赚得越多，秦风赚得越少。

秦风立马反应过来，说道：“没错，就是我这裏的烤串。”

宵夜大叔啧啧两声，笑着摇头道：“你这点烤串能帮她多赚几个钱啊，瞎折腾！”

20多分钟后，少妇手里拿着收据，从秦风摊子上挑走了10串素菜，看样子是对秦风卖的荤菜不放心。

“她是不是在吹牛，我进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中年大叔说着，大步流星就进了娟姨的店，气势汹汹的样子，很像是要去打架。

秦风马上道：“娟姨明显吹牛呢。”

秦风藉着玻璃罩里透出的灯光，瞥了一眼少妇的皮肤，看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论皮肤的光滑程度，似乎还没豆腐西施好，心裏不由叹了口气，暗暗想道：“皮肤这东西，怎么保养都不如基因好来得实在啊……”

娟姨看完非常不快，觉得秦风是在炫耀书法，皱眉问道：“和刚才的有区别吗？”

这个点的客流量，原本就比较固定，少妇磨蹭了20分钟后，前脚刚走，新的客人后脚就到了。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娟姨店里的生意就没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