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郑南来到江夏电子厂车间,这时车间里早已忙碌起来在装运光刻机。
所有人都很迫不及待,不仅因为这是他们重启光刻机研发生产的第一台光刻机,更重要的是他代表着VCD芯片产能的提升。
就见一辆小货车停在车间后的装卸车台前,李兴带着工人们不断给车上铺满减震用的泡沫材料,然后再把分成几块装着的光刻机零件挨个抬上车固定好,接着再包裹上一层泡沫材料。
光刻机是昂贵并且脆弱的,郑南李兴还对火车司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慢慢开,千万不能急,尽量减少路面颠簸带来的影响,需要小心再小心。
等一切准备就绪,郑南李兴他们才兴冲冲的赶往无线电厂,经过小心翼翼的一路行驶,总算到了无线电厂门口,然后他们就见陈周义等在厂门口。
郑南和李兴急忙跳下车和陈周义打招呼,表示陈厂长太客气了,居然还专门在门口迎接。
然而陈周义却重重叹息表示:“恐怕这光刻机我不能要了。”
郑南和李兴都很惊讶,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吗?怎么今天说变卦就变卦了?
陈周义说自己也不想这样,也很希望自己能多一台光刻机,能让生产芯片的效率提升一倍,但无奈自己昨天回去查看了洁净室,再询问了刘工程师,发现洁净室根本放不下第二台光刻机了,如果加大或者再装修一个洁净室,一来费用太高,二来时间太长。
“郑厂长你们也装修了洁净室,所以相信你们也同样清楚洁净室的装修有多麻烦,而且我们无线电厂也真是负担不起啦!”
除此之外陈周义还说了第二个问题就是电力。
“光刻机的耗电量很大,但我们无线电厂整体被分配到的电量有限,我们需要优先保证我们自己的生产,所以这光刻机我们真接纳不了。”
李兴瞪大一双牛眼:“什么情况?陈厂长你昨天就没考虑这些问题吗?”
陈周义对此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郑南不是李兴,看出了名堂,他示意陈周义到一边:“陈厂长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陈周义表示不明白郑南在说什么:“难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我是真没办法。”
“陈厂长,我认为人与人之间交往还是应该坦诚一些,虽然我江夏电子厂只是个小厂,但不是我自夸,我能把江夏电子厂这个濒临破产的小厂带到现在这个地步,多少能证明我有点能力的。”
“所以陈厂长如果真遇到什么难处可以说说看,我可以帮着参谋参谋。”
陈周义叹口气表示明白郑南的意思了:“郑厂长这是觉得我刚才那些话是托词?但那真不是呀,郑厂长你想想,原本这光刻机就是我租借来的,租金是拿你们的代工费抵扣,等于我不掏钱,这我为什么不要?”
陈周义又给郑南掰着手指算起洁净室面积还有电量的问题:“这些都不是我一个小小无线电厂长能解决的,我是真没办法呀!”
郑南没有说话,而就是定睛看着他,陈周义也很光棍和郑南对视。
片刻后,郑南点头表示明白了:“既然陈厂长有难处,我肯定也不强人所难。”
说完郑南就转身离开。
陈周义就站在那里,看着郑南的车离开,脸上浮现戏谑的笑容。
“他板马的什么玩意,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吗?这么台十几年前的破机器,还想着给我,拿我无线电厂当垃圾场了吗?老子就是不要,看你能拿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