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灵珑猛地发觉自己真是小看了赵凡。

她之前轻视赵凡，认为杀死赵凡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所以才有“飞鸟不尽”的策略。

而这策略的背后，也是她百分百确信自己随时可以要了赵凡的命，更确信自己掌握着赵凡的命运。

然而事实的结果已经在那天的老菜场显现——她并没有能力随时要了赵凡的命。

除了武力上的轻视，潇灵珑原本也是把赵凡视为一个武夫，不认为赵凡有任何智慧与她作对，可现在赵凡的一番猜想，准确无误的说明了她在暗盟的地位情况，也毫无偏差的说出了她心思里的计算。

她知道，自己若是直接把赵凡除掉，那她在暗盟高层眼里的利用价值将会大打折扣。

虽然暗盟内部高手如云，潇灵珑并不是唯一有能力对付赵凡的人，但那些高手都是暗盟高层眼中的宝贝，毕竟培养一个高手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如果那些高手被赵凡杀了，或是在除掉赵凡的行动中身受重伤，那对暗盟来说无疑是巨大损失，所以暗盟才启用潇灵珑，因为没有人在乎潇灵珑会不会死在赵凡手里。

“呵呵，你倒是比我相信的聪明。”

潇灵珑渐渐平稳了心境，恢复她一贯的高傲姿态，继续道：“不过，就算如此，你也没资格让我跟你合作！”

赵凡举了举拳头，强硬道：“如果不合作，那我们就打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打一场。”

潇灵珑皱眉：“你威胁我？你以为我不敢？”

“没错，我就是认定你不敢。”赵凡淡笑。

潇灵珑握拳。

只是没等她出手，赵凡浑身的武气赫然爆发。

赵凡早有所酝酿，武气的释放极快，瞬间就让楼道里的空气之中弥漫了浓烈的武元之气。

“对我来说，你如果注定是敌人，那就速战速决，免得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但如果我们有合作的余地，或许我们还能谈。”

正所谓，弱国无外交！

此时赵凡释放武元之气，目的并不是真的要跟潇灵珑打，而是在向潇灵珑知道自己的力量，也让她计算双方如果真的动手，彼此要付出的代价。

只有在绝对力量面前，才有谈判的资本。

潇灵珑是精明之人，当然能明白赵凡的意图，即便她不想顺着赵凡的意，可面对赵凡所释放的力量，她也知道眼下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

是谈，还是打？

谈，没损失，还能让赵凡欠自己一个人情。

而打，则是两败俱伤，让暗盟高层称心如意。

思量之下，潇灵珑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好，赵凡，算你厉害，明明是来求我帮忙，却还要威胁于我，你这份人情可是欠得很大。”

赵凡收回武气。

他知道潇灵珑是一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便是一点就通，这让赵凡感到愉悦。

“这份人欠，我会在下场我们交手时，再饶你一命。”赵凡说。

潇灵珑冷眼：“呵呵，那你可能要下辈子才能把这人欠还我。”

说罢，潇灵珑侧过身，示意赵凡进屋。

三更半夜俩个人站在楼道里说话总不免要打扰领居，虽然潇灵珑丝毫不在意领居的心情，但正事还是需要在屋里交谈才合适。

赵凡走进客厅。

一盏不算明亮的夜灯让客厅显得模糊。

赵凡淡笑：“没了德林，你一个人住应该挺孤单的吧。”

潇灵珑被赵凡说中心思，不爽，但也不能明着反驳，只得低沉几分道：“德林的仇，我迟早会报。”

“好，随时。”赵凡说着，目光看向阳台。

靠椅横在阳台上，小茶几上摆放着一本书和一杯牛奶。

赵凡心生好奇，凑近几分，发现那是一本言情小说……

“你，你还看这种少女系列小说？”赵凡忍不得诧异。

一个猎手，一个一登场就霸气十足的暗盟杀手，居然在家里看少女言情小说，这真的让赵凡颠覆三观。

潇灵珑面颊微微泛红，好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并不明显，但她惊慌的举动还是说明了她内心的情绪。

她一步上前，一把将言情小说拿起，甩手就丢出了窗外。

“这是德林买的，我让他帮我买几本书打发时间，结果他傻逼，居然给我买了这种书……”

潇灵珑急于解释，但解释完了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都说解释就是掩饰，她觉得自己掩饰的太差，丝毫说服不了任何人。

赵凡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