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立即就引来了杨奎生的注意。
原本杨奎生在走进庭院时,就看到了被打得满身是血的瑶儿,只不过,这样是常态,杨鸳的庭院里经常有奴隶被活活打死,所以杨奎生也没有在意。
但现在,听得瑶儿的话,杨奎生的神情不由的愣了一下,目光惊愕的看向瑶儿。
惊愕的根源,无非是奴隶都是底层,连最基本的文化都没有学过,又怎么能说得出药名,而且还是对症下药,直接说出了麻痹经脉的药名。
“你,你懂药?你知道鸳儿中了什么毒?”杨奎生发问道。
虽然杨奎生并不知道“麻鹘草药”是什么药性,但杨鸳确实是在承受化经的痛苦,而瑶儿说出麻鹘草药可以缓解化经之痛,便代表着瑶儿已经看出杨鸳中了化经散,如此,杨奎生是真的好奇瑶儿是怎么知道的。
瑶儿趴在地上,没有再说话。
她不想救杨鸳,只是纯粹因使命感的驱使,才让她报出“麻鹘草药”,现在,她已算你是尽了自己的使命,至于杨奎生信与不信,瑶儿懒得在意,懒得再多说。
杨奎生见瑶儿不说话,怒了几分。
“混账,我在问你话,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鸳儿中了什么毒?”
杨奎生不愿看着自己的女儿承受化经之痛,但赵凡有言在先,他不能给杨鸳解药,如此,他急需一个折中的办法,而这办法就是既不解毒,又能让杨鸳不痛苦。
瑶儿仍是不说话,进入装死的状态。
杨奎生大步走上前,一把将瑶儿抓了起来。
虽然杨奎生没有修炼武道,但他的气力却不小,抓起瑶儿的动作与抓起一只猫咪无异,显得毫不费劲。
“死丫头,你敢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你立即告诉我,那个什么麻鹘草药是不是真的有用!”杨奎生道。
瑶儿被抓在半空之中,双手双脚垂放着。
她冷冷一笑:“有没有用,你给她试试不就知道了。”
杨奎生怒道:“谁能保证你说的不是毒药。”
瑶儿听此,忍不得笑得更冰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么怕她被人陷害,看来她的仇家是真的不少。”
“混蛋!”杨奎生一甩手,将瑶儿狠狠的甩飞出去,摔在墙壁上。
瑶儿的身体已经是承受了极限的痛苦,这一摔,更是让她的筋骨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吐出一口血,面色更加苍白。
杨奎生见得瑶儿如此,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因为在他眼里,瑶儿就是奴隶,奴隶的生死无须在意。
只是,他心间的疑惑还未解除,而杨鸳的惨叫声也还在持续的愈演愈烈。
最终,杨奎生绷不住,下令道:“去,去药堂弄些‘麻鹘草药’。”
虽然他对“麻鹘草药”还有所怀疑,但听着杨鸳的惨叫声,他也是心烦意乱,有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情绪。
然,服侍在杨鸳身边的两名丫鬟听此,不由的显露出慌张的神情。
“大掌柜,万万不可啊,这死丫头曾当街咒骂五小姐是瘸子,还一再的辱骂五小姐,她的话不能相信,她肯定是想借机毒死五小姐。”
丫鬟们跪身在杨奎生的面前。
她们并不知道“麻鹘草药”到底有没有用,甚至,她们都不知道什么是“麻鹘草药”,但有一点她们很清楚,那便是万一这草药真的管用,她们的处境可就糟糕了。
她们知道,杨奎生虽是天性残忍,漠视奴隶的生命,却也是一个惜才之人。
这一点从张烈,以及李直的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张烈和李直都是奴隶出身,可他们因为有本事,有才能,就被杨奎生重用,并且能成为奴隶市场内数一数二的管事人物。
如此,这俩丫鬟就不得不思考,万一这草药真的管用,那瑶儿十有八九是会被杨奎生重用,到时候,她们俩这般虐待瑶儿,瑶儿寻她们报仇,她们便是死翘翘了。
所以,她们必须阻止杨奎生听取瑶儿的意见。
“大掌柜,这死丫头非常歹毒,她说的那个什么‘麻鹘药’肯定是毒药,大掌柜千万别被她骗了。”丫鬟极力的说道。
杨奎生心间也有顾虑,只是听着杨鸳这般痛苦的叫声,他是真的没辙。
“可恶!”
杨奎生回眸,狠狠的瞪向被摔在墙角的瑶儿:“你想毒死我女儿?你想借机毒死我女儿!”
瑶儿无力。
她真的懒得说话。
可是,听到那两个丫鬟的说辞,瑶儿的怨恨情绪也是翻滚了。
毕竟,她是医者,却被两丫鬟形容成了借机施毒之人。
“放屁!”
瑶儿不爽,只是始终没有力量,所以她的声音变得很微弱。
她继续道:“她中了‘化经散’,顶破天也就是三五天的寿命,而且还是会被活活痛死的那种,我要是想她死,大可以不说话,大可以等着看她被痛死。”
杨奎生听此,觉得有些道理。
虽然赵凡只惩罚杨鸳痛一天,不至于断了杨鸳的命,可瑶儿并不知道,在瑶儿看来,杨鸳就是要死的。
所以,杨奎生信了瑶儿几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去为我女儿止痛,别让她再承受化经痛苦。”杨奎生抓住瑶儿,将她拖向杨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