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了,尤其是仓求成,他不仅愣了,还傻了。
双眼极度茫然的看着仓庆蹉。
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越发的浓烈,而他的嘴角,已是挂出一丝鲜红。
这一巴掌打得狠。
五指印爆红在仓求成的脸颊上,印得极其深刻。
“爹,爹?您,您为何打我?你糊涂了?还是您看错人啦?”
仓求成是真的无法理解,他可是仓庆蹉的独子,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仓庆蹉的接班人,成为仓氏未来的家主。
可以说,从小到大,仓求成从未挨过打,整个家族都是把他当做大宝贝来看待,而现在,当着杨陆的面,他居然挨打了,而且还是这么狠的一巴掌……简直是奇耻大辱!
仓庆蹉甩完这一巴掌,还有一股怒气蠢蠢欲动。
他怒声道:“糊涂?我糊涂?我从未像今日这般清醒!”
“你个逆子,我今日若是不打你,不废了你,我仓氏一族只怕是灭亡之即,是要步杨奎生的后尘!”
仓庆蹉越说越激动,声调尖锐到了破音的程度。
仓求成思绪彻底混乱,越发的无法理解仓庆蹉现在在说些什么。
“爹,你,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你看清楚,我是求成,我是求成啊,你怎么能打我,我是你儿子啊。”仓求成还固执的认为仓庆蹉是看错人了。
在仓求成看来,此时该被打的人应该是杨陆才对。
“爹,骂我是畜生的,是杨陆啊,你该打杨陆,你怎么能打我,你又没犯错。”仓求成也激动了,他觉得自己委屈,好端端挨了打。
而且,他现在心里谋划的事情,是要帮仓氏一族争取到奴隶市场的好处,这可是为仓氏立功劳的事情,哪怕没有夸奖,起码也不至于挨打啊。
委屈,真的委屈。
然,这份委屈还未抒发彻底,仓庆蹉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仓求成另一边脸颊上。
“逆子,你还敢胡说八道!”
“杨公子可是我们仓氏的上宾,我们仓氏上下所有人见得杨公子,必须行礼,必须给我弯腰行礼!”
仓庆蹉说着,抬起目光看向杨陆。
随即,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杨陆面前,率先做了表率,弯腰行礼。
“杨公子,赎罪!犬子有眼不识泰山,犬子对你多有冒犯,你要打要罚,我绝不多言!”
仓庆蹉也是豁出去了。
作为仓求成的生父,他自然是想保自己儿子性命,但如果保一个人的性命会危机整个家族,那他也懂得弃车保帅的道理。
如此,他不得不承认,赵凡给他的劝告是有理的,确实得准备二胎!
当然,仓庆蹉也有侥幸心理,他希望自己如此低声下气的请罪姿态,能换来杨陆的大度宽容,最起码,留仓求成一条小命,哪怕是废掉仓求成也无所谓,只要能留住他的小命就好。
杨陆此时还处在发懵的状态。
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仓氏,三大虎将之族,在繁城之内何等的嚣张狂妄,可现在……仓氏的家主却在他面前弯下了腰,还拱手赔罪。
杨陆实在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回拨,想到了一个人。
“赵凡!”
杨陆顿时恍然,“对,一定是赵凡来过仓府了,仓府之人是因为畏惧赵凡,所以才如此低声下气。”
“仓,仓庆蹉,是赵公子和你说了什么吧?”杨陆片刻后,发出质问。
仓庆蹉不做隐瞒:“是,赵公子确实来过了。”
“呵呵……”杨陆冷笑:“果然是如此,我说你们这些可恶的权势,怎会向我低头,原来,你们只是在畏惧比你们更高的权贵而已!”
杨陆说罢,甩手,不接受仓庆蹉的请罪。
仓求成此时隐隐回觉几分。
“爹,什么赵公子?哪个赵公子?奴隶市场的那个?”
“他是什么人,您为什么要因为那个姓赵的,就打我?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仓求成持续激动,毕竟是挨了两巴掌。
仓庆蹉回眸:“逆子,你给我闭嘴!”
“不!”仓求成硬气,不仅不闭嘴,还要继续顶嘴:“爹,你今日必须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何意,难道我们堂堂仓氏一族,还怕那个姓赵的?”
“我们可是虎将之族,你今日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如何担得起‘虎将’二字!”
仓求成挺着腰板。
他不服气。
从小到大,他都以自己是虎将之子为荣,可今日看着仓庆蹉在杨陆这么一个奴隶面前卑躬屈膝,他无法接受,也绝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