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 你再跟为父好好说说,魔道之人昨日在我们北城门外究竟做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星夜之下,繁城北城门篝火如星。
慕容承拉着慕容离站在城门之时,一副质问的态度。
作为繁城之主,慕容承除了享受城主之位所带来的高等地位和奢侈生活之外,也确实是有一份边城守护者的担当。
魔道之人出现在北城门外,这等大事,慕容承必须亲力亲为的布防,以确保繁城的安全。
相比之下,慕容离这个城主之子的形象,可谓是狼狈不堪。
都说虎父无犬子,但慕容离就是一个犬子。
经过昨日白姗姗和潇灵珑被魔道俘虏的惊悚画面之后,慕容离心恐到现在,尤其是此时三更半夜的被慕容承强行拉到北城门,更是让他惶恐至极。
北城门已经成了慕容离的心理阴影,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因为昨日,他差点死在这里。
“爹,我,我都已经说了十几遍了,就是,就是两个魔道族人打起来了,然后,有一个死了,还有一个把三名女子带走了……”
慕容离结结巴巴的说着。
慕容承皱上眉头,吼得一声:“我让你说详细,越详细越好。”
“那两个魔道之人是从哪边过来?是从北面的雪谷方向而来,还是从其他方向而来。”
“还有那三个女子,她们又是从哪儿来?”
慕容承激动,他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魔道之人是否有进入过繁城。
如果他们只是从雪谷方向而来,便是说明他们知道了北城门口,并没有进繁城。
反之,他们就是从南面经过繁城,返回雪谷!
若是后者,就意味着繁城的城防出了问题,让魔道之人自由穿行,简直是繁城是奇耻大辱。
慕容离绷着神经,“爹,他们是从雪谷来的,分开两次来的。”
“至于那三个女子,我,我是真不知道啊,我从岭山打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在城门外了。”
慕容离很想赶紧离开北城门,但他的手臂被慕容承死死掐着,根本挣脱不了。
而这时,一名卫兵来到慕容承身前。
“城主,仓将军求见。”卫兵拱手。
“让他上来。”慕容承道。
很快,身披铠甲的仓庆蹉,手握长枪,来到慕容承面前。
“末将拜见城主大人。”仓庆蹉拱手。
慕容承看了看仓庆蹉的的铠甲,有几分疑惑。
“仓庆蹉,你这是要作甚?”慕容承问道。
仓庆蹉披挂重甲,一副要领兵出征的架势,可慕容承并没有传唤三大虎将,更没有下达任何与战斗有过的命令。
事实上,直至此时,慕容承仅是通传了三大虎将之族,让三大家族各自派出守兵镇守北城门口而已。
换而言之,三大家族只需派遣族中小辈来执行守城门的任务即可,并不需要三大家族的家主出面。
而现在,仓庆蹉不仅亲自出面,还披着郑重的戎装,这让慕容承费解。
“仓庆蹉,我还没下令出兵,你这一身战袍披挂,是想领兵去雪谷吗?”慕容承继续问道。
仓庆蹉拱着手,沉默,欲言又止。
慕容承道:“说话,别跟我卖关子!”
仓庆蹉叹一口气,言道:“城主大人,实不相瞒,前两日,我仓府之中来了一位客人。”
慕容承微微皱眉:“客人?”
“是!”
仓庆蹉点头,又一次陷入欲言又止的状态。
说白了,他不敢直接告诉慕容承,潇灵珑和白姗姗曾下榻过他的府院。
毕竟,潇灵珑是三剑宗的长老,而白姗姗是高原夫人,这两人的地位之高,来到繁城,理当是慕容承亲自接迎。
可架不住潇灵珑和白姗姗都低调,没有声张,如此,慕容承也就无从知晓她们二人来繁城的事情。
但……潇灵珑和白姗姗低调,不代表仓庆蹉可以低调。
仓庆蹉作为慕容承麾下的将领,或者说是作为慕容承的家臣,应该要在潇灵珑和白姗姗来繁城的第一时间,将消息汇报给慕容承,好让慕容承知道繁城来了贵宾。
然而,仓庆蹉出于私心,并没有汇报这事情。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这已然是不忠的表现。
仓庆蹉现在欲言又止,也是怕慕容承认为他不忠!
“仓庆蹉,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家里来了客人,跟魔道之族的事情有何关系?”
“莫不是,上你家做客的客人,是魔道之人?”
慕容承发出质问。
仓庆蹉赶忙摇头,随即,跪身而下。
哒哒哒——
铠甲鳞片碰撞的声响在星夜之下尤为清脆。
仓庆蹉言道:“城主大人,来我家做客的客人,并非是魔道之人,而是,而是高原夫人!”
“什么?”
“你说是谁?”
“高,高原城,高原夫人?”
慕容承瞪大了双眼,惊愕万分……或者说是敬畏万分。
即便,繁城是北部洲第三大势力之城,而高原城只不过是青城郊外的一座小城,但奈何于白姗姗与北王家族的关系密切,使得“高原”二字的含金量,几乎等同于“霍氏”,等同于北王家族!
“高原夫人在你府上做客,那,那还等什么,速速带我去拜见。”
慕容承惊慌几分,他必须知道,要是高原夫人在繁城,而他繁城又出现了魔道之人……那无疑是大罪,失职之大罪,连瞒都瞒在不住!
他现在之所以没有大规模调动城防兵力来巩固北城门的防御,仅仅只是让三大家族的护卫来守门的原因,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让外界指责繁城的防御出现问题,让魔人靠近。
可结果,高原夫人在城里,这还哪里能瞒得住!
慕容承慌乱,迈步就打算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