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侍卫的动作迅速的很,一柄柄长剑,直接落在了两人的脖子上。冰冷的剑刃散发着寒气,林江洛和云明旭站在中央,被众人包围着。陵清瑞勾起一侧的嘴角,负手大步从上方椅子上漫步走了下来,脸上带着得意的光彩。“母妃,只要用武力就成了,管他什么东西,他们还敢不交出来吗?今天是处死陵玉珏的大日子,将这两人暂且押入大牢,听后审问!”陵清瑞说完这番话,侍卫押着两人向着大牢走去,林江洛面色平静,云明旭面含笑意,侧着头看了林江洛一眼,摸了摸短短的胡茬。“洛儿,害怕吗?”林江洛摇了摇头:“害怕什么,恐怕舅舅早就将这点儿算在心里了吧!”云明旭不可否认的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二舅舅可不是吃素的,知道我被困在皇宫里面,只要时辰一到,变回派人进来救人的,所以不必担心,就这皇宫的守卫,还不足以抵挡你二舅舅亲自训练出来的手下!”“二舅舅也来了?”林江洛抬起头,皱了皱眉。云明旭两人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完全没有将周围押着他们的士兵放在眼里,说话也没有丝毫顾忌。直到将两人送到宫牢门前,那几个押送的侍卫才返回去将得到的消息禀报给了陵清瑞。陵清瑞听罢,顿时笑了起来:“将天牢严格保守,就算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去,待会儿寂家的那位二公子应该已经到了,咱们出去迎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黑色长袍的褶皱,随着属下出了养心殿,来到了金銮殿上,如今文武百官早已站立两旁,等待着陵清瑞发号施令。如今太子被废,皇上失踪,二皇子意图谋反被人看守等待被斩,三皇子成为了皇室之中的一枝独秀。至于那个无权无势的四皇子,早就被人忽略到犄角旮旯了。“还请瑞王殿下三思,如今皇上还没有找到,二皇子绝对不能杀!”“是啊,也许知道皇上在哪儿的,就只有二皇子了!”两位老臣上前一步,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说完以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陵清瑞的反应。陵清瑞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陵玉珏母女想要谋朝篡位,本王身为三皇子,理所应当代替父王处置了他们,二皇子的母妃身为燕国公主,难保不会有异心!”郑庭低声迎合:“瑞王殿下所言极是,二皇子理应当诛,如今皇上生死不明,国却不可一日无君,倒不如趁着此机会,将皇位一事安排妥当,他日能够找到皇上,再让皇上掌朝也来得及!”郑庭的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不少大臣的不满。如果三皇子真的登基,那么郑家便是外戚,拥有强大的外戚,明显对其他官员的地位不利。“郑大人所言极是,二皇子必须要杀,皇上也必须要找,但现在登基一事,应该早点儿提上日程才对!”早就和郑家同气连枝的秦家更是不遑多让,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了郑家这边。这些话在大殿之中回荡,激起了不少保皇党的心中难愤,对于三皇子登基,这些人心中多少还是不太愿意,连忙劝说道:“三皇子在这种时刻登基,没有皇上旨意,名不正言不顺,对自己的名声不好,还请三皇子三思!”“瑞王殿下在还没有登基之时,就带头诛杀兄弟,就算以后成为皇帝,难免给百姓们留下暴虐印象,连亲人都杀的皇帝,还能赢得多少人心?”镇国公痛心疾首的劝说道,对于三皇子登基,他是第一个不愿意的。郑家和镇国公府基本处于一个对立面,而且郑家人在皇上在的时候,手上就握着兵权,这件事现在定下来,那就真的成了郑家的一言堂了。陵清瑞眸子微微眯起,面容带着几分阴冷,让原本俊美的脸,看起来多了丝阴森之气。他伸出手,阻止了朝臣们的议论声音,“这件事,本王已经有了决断,众位爱卿不必再提,都下去吧!”陵清瑞直接将人哄散,然后直接从上方走了下来,背着手高傲的抬起下巴,冲着门口的侍卫喊道:“将陵玉珏带到午门,午时处斩!”“是!”天色已经越发的亮了起来,太阳从天空之中缓缓移动着,照在午门高大的看台上。陵玉珏被人从监牢之中提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面容恬静的中年女子。女子三十来岁的模样,样貌十分美丽,那双和陵玉珏同出一辙的碧色眸子里,没有一点儿神色。陵玉珏浑身穿着白色的囚服,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清冷如仙的身姿笔直的上了断头台,眼底看不到一点儿害怕的情绪。母子两人都没有说话,看着前方的日头,却没有跪下。周围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将这边团团围绕起来。前面,陵清瑞一身黑色长袍,龙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勾起唇角,望着下面一身狼狈的陵玉珏,心中感到好笑:“二哥,如今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说出父皇的下落,也许三弟会留给你一具全尸,你刺杀父皇,谋朝篡位,这件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今日你也不要怪三弟,你且好好悔过吧!”陵玉珏淡淡一笑,忽然抬起头回身看了一眼人群的方向。在众人的后面,一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了,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因为这边只哟一辆马车,所以显得十分显眼。陵玉珏眸子微微眯了眯,被人按着就要跪下。他撑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幅度:“三弟莫要将那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本王身上,而且,就算我真的谋朝篡位,那也要父皇出现在这里处置才行,你有什么资格?”陵清瑞气的脸色一变,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你不愿意跪下,那也好,来人,直接杀了!”陵清瑞双眼通红,气息有些不稳。陵玉珏被陵清瑞的话给逗笑了:“你弑兄在先,藏了皇上在后,如今你却在这里口口声声要砍了本王的头,到底,是谁给了你权利和自信,嗯?”陵玉珏虽然穿着囚衣,可气势分毫不弱,一旁的刽子手根本不敢胡乱动作,举着长刀不知道是落下,还是不落。更何况,现在根本就没到午时。“来人,立刻行刑!”陵清瑞危险的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百姓,那眼神有些吓人。马车被人轻轻撩开,出现了一只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前方赶车的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去,将那只手的主人扶住。太阳照射在马车处,一个人低着头从马车钻了出来,一身白色的长袍在光芒下显得十分耀眼。金光镀在那人的身上,让男子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但那人一抬头的功夫,众人却发现男子的气质和他的一身白色长袍,格格不入。眉眼间藏着幽暗之色,明明黑色才最适合男子,男子偏偏穿着白色。他慢慢下了马车,周围立刻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不少百姓看着男子的脸,只觉得心里瘆的慌。即便是男子在笑,那张脸也很俊美。若是林江洛再此,一定会认出男子的身份。“刘叔,你留在这里,我去见见熟人!”“公子,你身子不好,千万要小心行事!”寂君楼笑了笑,却在转身的功夫,面上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他脸上的笑容根本不达眼底,颇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趋势。陵玉珏站在台上,身边陪着他的娘。只是燕妃的眉眼之中,像是缺少了光亮一般,对外界的任何感觉,都没有一点儿反应。陵玉珏对此,俨然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何不妥。陵清瑞大步走到下方,旁若无人的接见白衣公子,陵玉珏见此,眸子里闪过一道暗流。对于那白衣公主他虽然陌生,但也隐约知道此人身份一定不凡,而且,绝对不是京城之人。陵玉珏紧盯着那白衣身影,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于刑场之上,寂君楼绕过了行刑台,来到了上位之上。“怎么,殿下准备动手了吗?”陵清瑞点了点头,眸子里杀意不减。“是该动手了!”寂君楼用手遮挡着眼光,看着天上的时辰:“现在还不到时辰,切莫心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陵清瑞勾起唇角,眉眼间透出笑意来:“二公子还真是小心谨慎,既然你这般说了,那我就再等一等,但他今日必须要死,只要到了午时,本王便会让人行刑!”陵清瑞的语气顿了顿,然后扫视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至于谁敢多嘴多舌,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闭嘴,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去乱说话的!”两人站在一块,阴森的气场一扩散开来,就让所有人的面上开始褪色。周围的百姓想要离开,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些侍卫就将这宫门处全都包裹起来了。台前是一片寂静,可是下方的百姓却有些**起来,一声声后悔至极的哭声在下方传来,被包围的人们有不少都腿软的起不来了。陵玉珏被绑缚着双手,带着刑具,站在阳光之下,额角因为太阳的灼烧,出现了一排排细密的汗珠。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眨眼间,午时将近,而周围没有出现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