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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桂坊的九号火锅店，分上下两层。按照事先安排，员工们都在一层用餐，领导们则在二层包间里用餐。

孙大海等领导晚餐开始时都在一楼，面对员工，他们说了简短而热烈的祝酒词，并轮流向大家敬酒。

酒过三巡之后，孙大海与一众领导准备离开，上二楼用餐。

离开一楼前，孙大海忽然停了下来。他告诉大家，半小时后，二楼包间的门都会打开。

今天公司所有员工，如果有任何关于公司或工作的意见和建议，就可以越级向孙大海或相应的领导反映。

乔宏伟则是宣布了一条令大家都很开心的通知，今晚大家在九号火锅店用餐费用全免，在菲林慢摇吧、加利福尼亚酒吧以及岁月静好咖啡厅的全部消费，凭单据明天到公司报销，最高额度每人一万港币。

乔宏伟他们估算过，一个人在上述几家店正常消费一晚上，顶多也就会花掉五六千港币。

每人一万港币的额度，就是暗中鼓励大家吃不了就打包，剩下几千港币，足够大家每人带上两瓶副牌红酒回家了。

一楼餐厅里一片欢呼，惹得屏风那边的散客，不住地向这边看。

今天，九号火锅店被孙大海临时决定包下了一半，一楼用餐区和二楼包厢区，都被服务员用屏风隔成了两部分，有保安在看守，免得公司的员工与其他顾客混在一起。

允许员工越级汇报情况，这又是孙大海脑子一热，临时想到的。可谁让他是老板呢，这样的举动，从管理上说没有什么问题，大家只能摇着头，积极配合他的提议。

既然孙大海说半小时后开始，那大家都赶紧吃饭，斯蒂文已经在一旁开始筹划，这几个包间安排哪些领导来负责接待员工了。

保罗?吉尔伯托倒是不在意，真有问题想找他的员工，那都是要来投诉的或举报的，决不会在这个半公开的场合出现。

不过孙大海刚来主动找他，要把巴特尔交给他培养，还是让他很开心的。

他虽然没有见过巴特尔，但早就知道，巴特尔是孙大海的第一任助理，是孙大海真正的亲信。

监察部这个部门，必然是老板亲自主抓的。他安排亲信过来，也是应有之意。

保罗?吉尔伯托并不担心孙大海会过河拆桥，用巴特尔取代自己的位置。因为他知道，巴特尔之前没有任何相关的工作经历，想独立完成监察工作，还早着呢。

保罗?吉尔伯托现在已经五十多了，即使孙大海放开了让他干下去，再干五年也就差不多了。

五年的时间，能不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保罗?吉尔伯托都不太确认。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几年后自己力不从心时，万一巴特尔还没有带出来，那可就愧对孙大海的一片诚意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老奸巨猾的保罗?吉尔伯托已经注意到了，就是不知道孙大海现在有没有这个意识。